,早已动了罢。
我看着面前茶盖里剩下的最后一粒榛子,摸起来塞进嘴中,不知是否混了次品,嚼在有些焦中带苦。
琴声转低,最后一个音余音袅袅盘旋在金光四溢的楼中,吹烟纤腰一拧,反身下腰用力将赤红腕纱向台下投掷过来。那轻飘飘的红纱似长了眼般,直直落在温莆膝盖上,在他墨黑衣袍上绽出一朵绝丽刺眼的花。
半晌听不见片声丝语,许多眼睛都满腹疑惑朝温莆此处投了过来。
温莆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素来只在书页中穿梭,在药材里进出,在笔杆上摩挲,我总觉得他的一双手好似佛堂前供奉的柳枝般端肃神圣不食人间烟火。而此刻,他这一双手捧起那轻软艳丽的红巾,如同从九天虚空坠入十丈红尘,泛着妖异又多情的光。我想着他若有一日娶了妻子,用这样好看的手掀起那一层红盖头,是不是也白白占尽了风情,真教人嫉妒心伤。
鸨母敞亮的嗓门打断了众人的探视,也打断了我心中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念头。我别过头去不愿再看温莆捧着红纱发呆的世俗样子,不期瞧见偲明跟着韩敬挤过重重人群,往外走去。
我扔掉手中几颗瓜子,索性猫着腰跟上他们,说不准温莆今晚要同吹烟共谱一段良缘,我这等闲人怎么好打扰人家,这点眼力我活了几千年还是有些的。
入秋的夜风凉意颇重,顺着我身上原本就短上一截的衣袖裤管毫不吝啬钻进里衣,却也好在让我先前在花满楼中被熏得混混沌沌的脑子清楚了许多。
月至中天,京城入夜繁华热闹较白日不遑多让。酒楼戏馆客似云来,就连街边卖云吞面的摊子都挤得放不下再多一个凳子。有奶声奶气的小孩儿拉着娘亲的手央求给买一个大虾的糖人,我昂首四下逡巡,不知他二人脚步怎如此之快,不过慢了稍许,现下竟找不着人影。
手肘被人使力一拉,带入一旁避光的小巷中,我正待大声呼喝,韩敬一张冷峻面孔出现在眼前。
我拂拂胸口,压下一颗碎得不能再碎的心,恼怒道:“作甚么鬼鬼祟祟?”
韩敬冷哼一声:“鬼鬼祟祟的是你罢,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想干什么?”
没想到这韩敬做事一根筋,脑子却很活络。我这几日想要劝阻他们的念头虽则时常打转,却还未能拿定出一个有用的法子,被他突然一问,便不知从何说起。
韩敬见我不语,自己猜到:“为了那药方对么?温莆都告诉你了?”
我索性与他摆开来讲:“正是,恰巧偲明日前也拿着方子问过我,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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