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息立在堂下,不知看了多久。
院里是爆竹燃放过后特有的浓重火药味,在白雪皑皑的寂静中显出曲终人散的悲凉。
甘蓝和偲明被施了法垂头直直跪在雪里不动,阿平也目光涣散地呆呆立在一旁。白修身后跟着神色万年不变的黑白。温莆没有丝毫避忌的意思,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一壶酒,就着壶嘴喝得自在风流。
白修冷冷看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瘦削的手从滚着银狐毛的月白软缎斗篷下伸出,拉起我的右手,死死攥住。温莆仰头喝酒的动作微一滞,又撇开眼去,落在别处。
白修已别三月的清凉语声随风灌在耳里,听起来竟然开始觉得陌生,他缓缓道:“阿离,一别三月,我时时都在想你,可否安好?”
虽然风冷雪冷白修的手更冷,可我依旧觉得脸颊被掌掴过一般,羞愧得火辣辣要烧起来。他说时时刻刻想着我,可我在心里竟然没有念过他一次,他为我续命出生入死,我却没有惦记过他的安危。此时此刻,我唯有挤出笑容,温柔体贴地对他道:“我很好,你,没有受伤罢?”
白修玉雕似的眼角微微翘起,浅淡的薄唇露出一点笑意:“我也很好。“
他长臂一展,将我揽进怀里,脸窝进我肩上,自责道:“阿离,我没有拿到所有定天珠,只有三颗,魔君将我们识破,如今他已知道我将你藏起来,日日派人侵入鬼界搜寻你的踪迹,所以……”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细长眼里是翻涌的挣扎,“可能要委屈你暂时先隐匿在此处。你法力尽失,毫无仙气,人间烟火正是你绝好藏身之所。”
我呆呆看向他,不知对这消息该表现的是悲是喜。白修却以为我在为半年之期忧心,强打起精神安慰我:“你放心,魔君那处不宜再下手,可剩下还有几颗尚可以搜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
一直悠悠灌酒的温莆这时出声打断白修:“鬼尊可介意听我两句?”
白修隐在斗篷下握住我的手的力度,简直如同要将它们永远绞在一起不再分离,面色平淡无波,生硬嘲讽的语气却明明白白道出他并不高兴:“我若介意,又岂会容忍药仙大大方方站在此处偷听许久。”
温莆仿若未觉,施施然搁下酒壶,直起身道:“我知道一颗定天珠的下落。”
白修瞳仁微微瞪大,简截了当:“请说。”
温莆却极不厚道卖了个关子:“这颗定天珠下落是我偶一次采药时寻到,但恕温莆不能轻易透露。”
白修火气愈盛:“药仙要怎样才肯告知,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