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也不枉主仆一场。”
他呼吸微滞,扶她一步步走到榻前:“……好端端的,轻言说死不觉得晦气吗?”
她摸索着坐在床沿,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太子妃白芷乃丞相千金,一夕间被人挖掉双眸,种种迹象摆明此事是我做的,皇上为了安抚丞相,如今可是命你前来杀我?”
他好一阵沉默,方才语声喟叹道:“夫子精通五行之术,想不到连自己的生死也了然于胸。”话到这里,有冷锐之色凝于燕箫眸中,凑到她耳边,“父皇授命如此,可学生怎忍心对夫子狠下杀手?”
她语声凉薄,“我双眸俱瞎,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我若死在你手中,你便坐稳这东宫之主;你若不杀我,我今日也难逃一死,而你东宫之位岌岌可危。”
此刻外面尽是皇上亲卫军,皇上今夜要杀她,她又焉能活到明日?
命断,气绝身亡
气氛凝滞,她手冰凉,他手无温。爱咣玒児
东宫太子燕箫何许人也?幼年受尽凌辱和虐待,性情暴戾以致心灵扭曲。他竭力在宫廷中生存,冷漠面对世情冷暖,满心仇恨下机关算尽。
他如今前来,早就做好了诛杀她的准备,又何必演戏至此?
燕箫看着她,出口话语凉薄无情:“白芷眼睛是学生挖掉的。”
瞬间似有冰寒进驻在心,她平静如初:“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单从这一点而言,我不如你,所以我败,你胜。”
白芷双眸被谁所挖,她又怎会不知?她的学生可以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但她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太子妃下此狠手?果真是狠辣无常!
又是好一阵沉默,他眸光转浓,薄唇呢喃,轻声唤她:“凤夙——”
她浑身一僵,仿佛被人卡住了脖颈,呼吸难忍。他叫她夫子,他叫她顾红妆,可是唯独没有叫过她凤夙。
燕箫唇角带笑,眼神冰寒:“凤夙,前朝亡国公主,儿时流落漠北,夫子当初接近学生,是想复国还是诛杀我父皇报仇雪恨,亦或是……”眼神瞬间冷澈如霜:“夫子也觊觎燕国龙座?”此话出口已是杀机尽现。
她笑起来,苍白容颜透着张狂,笑声中满是清冷:“你何时知晓我身份的?”
“初见。”燕箫声音如夜风吹入帘栊,冰寒乍现:“绝色容颜,智慧过人,颇有前朝已故姜皇后之风。”
“你知,却不说?”她牵动肺叶,就连呼吸也在疼痛,咳嗽不已。
他无视她的痛苦,冷笑道:“民间有言称,得凤夙者得天下,学生那时候还没有入主东宫,需要夫子帮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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