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体,低着头,没有直视她的狼狈。
绿芜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很快她就要魂飞魄散了。
风中响起绿芜和凤夙的声音。
绿芜说:“我不想欠你。”不能再欠了,那么沉,她累了……
“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对不起。”
“没关系。”
“……”
陵园沉寂,绿芜早已消失在天地间,凤夙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个人蹲在那里,有泪无声滑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深宫,帝后陌路
多年前,凤夙曾经告诉绿芜:“浮屠一梦何处是,与世一罢两逍遥。爱睍莼璩”
奈何,绿芜执念红尘,走到今时今日,全属她个人修为。
凤夙离开陵园的时候,身后金光乍现,佛光幻影,一个个宝相庄严,诵读经文,雷音足可撼动三界。
但当凤夙行走几步,回过神时,身后却是一派阴森之象,淡淡转眸离去,佛光再次映照,诸佛眼眸慈悲,静静目送凤夙渐行渐远。
这一夜,高墙宫苑里,没有人知道凤夙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熟然安睡,万物沉寂塍。
阿筠睡着了,凤夙坐在他床前,看着爱子,嘴角笑容浅淡,此刻她至少还能微笑相待,这样很好。
他的五官轮廓跟燕箫越发相像,有时候看到他,总会不期然想起燕箫。
阿筠比燕箫活的要自在,因为他命运尚佳,但燕箫却命运多舛莉。
她一直觉得如果燕箫不是身在帝王家的话,他其实很适合成为一个杀手,一个凄美绝伦的杀手,平时不杀人的时候,如诗如画,宛如温文儒雅的书生,一旦杀手,那他便是这世上最冷峻无情的杀手。
但他生在帝王家,于是那些如果,注定只能成为如果。
夏末晚风,有女子在庭院中寂寞行走,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床榻之上,她肤色苍白,眉眼太过冷清,少了女子该有的妩媚,甚至尽显戾气。
燕箫坐在床沿,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就连薄唇都泛着淡淡的白,带着病容。
他不知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冲破世俗偏见,握住了她的手,一向冷静的他,声音里竟然有着淡淡的颤意:“夫子,学生喜欢你。”
他在紧张,期待和恐惧着她的反应和答案,她当时不喜不怒,静静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抽出手,他握的不紧,她一挣,手就出来了。
她说:“我和你永无可能,所以……”她对上他惨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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