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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心中明了,把融入她弟弟鲜血的长剑放在她的胸前,然后执起她的手放在了上面。
碧水看着楮墨,无声启唇,她是不会说话的,但启唇的那一刻,楮墨却瞬间听懂了她的话。
她在说:“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需要你一人去走,手下就此拜别。”
楮墨心中大恸,把染血的手指放在碧水的手背上,颤声道:“去吧!见到微澜,代我向他问好。”
碧水浑身颤栗,已无神智,紧紧抓着手中长剑,有泪从眼角滑落,很快就不动了。
楮墨摇摇晃晃站起身,失魂落魄的听着厮杀声,看着周围浴血砍杀的两国将士,最后目光落在了被齐天佑搀扶起身的燕箫身上。
燕箫仿佛油尽灯枯一般,身上没有一丁点活人的迹象,除了他嘴角的鲜血,粘稠的鲜血丝丝缕缕的往下滑落,啪嗒啪嗒的砸落在冰层上。
如果燕箫不是有病在身,不敢提气动武的话,碧水不可能在他身上刺出那么多伤口来。
当然,天下第一剑客,毕竟不是吹嘘出来的,燕箫跟碧水这一战,可谓是破釜沉舟,吊着他的命在打。
于是,他成功了,但他的身体,楮墨比谁都清楚,再也无力回天了,也许他根本无需再强行攻占大燕,待燕箫死后,稚子继位,等于是把燕国拱手让给了他。
燕箫大限将至,死期就在这两天,也许今天,也许明天……眼看他就要成功了,可他为什么会觉得很难受呢?
这泱泱天下,他爬的那么高,可身边的人都死了,只余他一人,他可开心?
也许,他是开心的吧?他抬眸看着被血染红的天空,没有人知道,他只是想把眼泪悉数逼回去……
燕箫是被齐天佑背着回营帐的,他回去的时候,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凤夙,他声音虚弱,微不可闻,他对齐天佑说:“把我放在夫子旁边,你们都出去吧!”
齐天佑把燕箫放在凤夙的身旁,使劲擦了擦泪,一众将士走到营帐外,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有些人没忍住,当场哽咽哭了起来。
祥嫔没进去,她担忧的看着凤夙……
营帐内充斥着燕箫的咳嗽声,凤夙坐在床边看着他,他看着昏迷的“凤夙”。
凤夙看到他握着她的手,嘴角笑容悲凉:“夫子,别睡了……醒来好不好,再不醒,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凤夙捂着嘴,泪水汹涌滑落,耳边再次响起燕箫的话:“什么千秋万世,什么天下苍生,我都不要了,然后我死前再陪你好好说说话,我有很多话还没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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