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带着李景七三人去马厩取马。
李景七出得苏家,坐在马上极目天青云破处,心中晕开一片安然。
杭州府西郊,万径园行止轩内,烛火摇曳。
李景七立于案前,执笔作画。只见他几番抬腕,几处落笔,或罩或醒,或提或点,渐渐地,便敷染出一幅仕女工笔。
天青云破,弱柳扶风,美人回眸。正是今日雨过的一处寻常庭院,美人却是——李景七搁笔,闭眼,脑中便浮现出那抹天青色的裙裾来,原来她叫苏珺兮。
李景七瞧着眼前的画作陷入记忆深处,眼前清冷的天青色逐渐淡了去,半晌,被门外长玄的声音惊醒:“公子,夜深了,不若歇息吧?”
李景七闻言就势丢开所思,出了行止轩。此时,天际明月清辉,淡淡的月白色在天幕中染开一片。李景七身后的那幅工笔仕女图便任由窗外的月华洒满,静默成子夜的一声叹息。
第五章 各有各思量 时近傍晚,天光乍晴,被雨洗过的天际因着水汽的润泽,渐渐幻化出多姿多彩的云霞。苏珺兮正想多看两眼这新雨之后的美妙景色,却被王婶拉住:“小姐,老奴有事要禀报。”
王婶自幼看顾苏珺兮,即使不说十分的全心全意,也有十分的真心真意,此刻苏珺兮见她说得严肃,心想必有缘由,因此不敢疏忽,只先带她到自己的闺房外室。
“王婶,何事?”苏珺兮坐定后便问。
王婶略思索,将今日清雨守门一事说了:“小姐,非是老奴推卸责任,老奴有事安排不妥当确是老奴的过错,只是清雨这孩子,老奴看着实在不是个放心的。就说今日一事,亏得是小姐认识的正直的,若碰上有些歹意的,她开着门,只顾自己在一旁躲雨,伞还撑得低低的,连我来了都不曾察觉,这要是出了事先莫说谁来担干系,只怕小姐先受了损失。”
清雨和清露都是苏珺兮前几个月才买来的丫环,就是怕有个万一才放在前院管教。苏珺兮听了这话,想到爹爹是个低调躬亲的人,当初苏家另立门户时,几个仆人都是从陈府过来的,除去王叔是自小跟着爹爹,王婶嫁了王叔,其他的几个成家的嫁人的,渐渐也就被爹爹遣散了,至于清风和清霜则是她五岁时爹爹和王叔王婶替她另外自外面买来照顾她的,因此苏家一向简单,她这世倒没有见过什么肮脏下作之事。
苏珺兮深知自己往日只顾跟着爹爹学医,疏忽了理家一事,凡事有眼力也不见得有手段,大多时候也就都让王婶出面:“只是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我们苏家也不是刻薄的人家。”
“正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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