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脸颊,看过去,她也如那传国玉玺一般,显出了惊人的美丽与华贵。
离鸢一时间看呆了,被沈娇拍拍手臂才反应过来,只见她扬起了个意味不明的笑,眸子间终于有了点晶亮,“离鸢,快去找小王爷,把东西给他,你和五王爷就都有救啦。”
当夜狂风大作,密密的春雨下了一夜,沈娇贪凉果然糟了病,她的身子本就不太好,夜里便发起了高烧,嘴里意味不明地嘟囔着沈青这两个字,把离鸢听得肝肠寸断。
沈小将军他一年前就去了前线,在军中没什么背景,只凭着自己的骁勇与机灵屡立战功,可是最近却全无消息传来,叫沈娇牵挂不已。
咬咬牙,离鸢在雨夜里出了门,边哭边来到林府,打量着林府高高的墙头,折腾半晌终于翻了进去,膝盖骨重重跌碎,挣扎着喊出林景珩的名字,惊动林府不少人。
离鸢没能再回来,沈娇等到了第二天下午,等到了一个身着华服的夫人,赵澜儿排场倒是大,前后簇拥着十来个下人,都安静地等在门外。
一进门便闻见这小院子里浓烈而劣质的脂粉香气——一个久不见人,疯疯癫癫的弃妇形象跃然而出。
赵澜儿勾了勾唇,三两步走进了主屋,慢悠悠地说道:“这香气倒是极衬沈姐姐。”
庸俗、张扬。
以前的沈娇不爱用香,可每每她一出现,周身似乎都萦绕着一股悠然而朦胧的淡香,宛若七月泛舟行与荷花从中时,那浑不经意却又张扬霸道地充盈在天地间的微风。
赵澜儿曾经费尽心思找调香师钻研许久,都没能研制出相似的熏香,后来有一天自己倒是悟了。
沈娇身上的,是自小便以锦衣玉食堆砌出来的贵气,是尊贵无比且从未有过半分苦楚,由此而生出的雍华气度。
可望而不可及。
但,那也只是从前。
病歪在床上的沈娇只是廖廖地看了她一眼,便不感兴趣地重新躺了下去。
“听离鸢说,沈姐姐病得很重?”赵澜儿走到床边坐下,打量着沈娇的脸色,心中骤然一刺。
许久不见,她还是这样的美,即使骨瘦嶙峋地染病在床,只要一见到沈娇的这张脸,便觉这世间万物黯然失色,这美貌几乎形成了实体,就宛如一把尖刀,深深扎进了赵澜儿的心里。
赵澜儿觉得不快活,自然也不让沈娇快活,于是她轻描淡写道:“离鸢姑娘昨夜没了,我特来告诉姐姐一声。张嬷嬷说离鸢身上晦气重,只能拉去乱葬岗里,还望沈姐姐不要介意。”
这毒妇就是来刺激自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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