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绷紧了的弦,轻轻一碰,就要碎裂。
可是,沈姑娘从来不曾这样对他说过话。
沈姑娘对着他,永远是欢喜又热烈的。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变得不一样了。
耽搁了这么一阵,已然是过了晌午,沈府里也听说沈青人来了,正在家里大办宴席。
大伯母亲自跑来了正门迎接他们,一见着沈青便笑,“这便是青哥儿了?当真与二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与大伯母一同的还有她的一双儿女,以及许久不见的三叔。
沈府人口凋零,这几人就是如今沈家还在的一家子了。
沈娇默默撇嘴,心想沈青他与爹爹可没什么血缘关系,可见大伯母这人也真是惯会说场面话。
思及此,她却是不动声色地抽开了自己和沈青交叠的手,面色如常的和沈家人相寒暄。
上辈子沈娇是到最后,才意外在自己的簪子里发现了父亲给她的密信,只有寥寥几句,说沈青他其实是在长和二年时从河里捡来的。
因为不忍心沈娇的母亲再受生育之苦,又怕沈娇一个女孩子最后会受欺负,他们夫妻二人商量许久,便将这孩子收下,宣称是自己的儿子。
此事谁也不知道,沈娇决定烂在肚子里,她才不要沈青背上一个孤儿的名头。
她要阿青这辈子,永远快快活活的做她沈娇的弟弟,最好战场也不要去上了。
晚宴只吃了不过半个时辰,沈娇便带着沈青离席,吩咐小厮们将沈青的院落收拾出来。
沈青的星陨楼就挨着自己的揽娇院,是沈府里最为气派的一处地方。
等这姐弟二人离开,三叔沈玉林便懒洋洋地冷哼一声,“这两小辈,占了咱们家最好的两个院子,竟一丝感激也不见到。”
感激没有,难道银钱也没有?他们这两人可都是腰缠万贯的主。
“少说两句吧。”沈家嫡长子沈博瑾也跟着眼皮子一抬,“三叔你这些年将家产败落得干干净净,少不得还要指望着这侄子侄女来继续供着您老。”
话音刚落就有一只瓷杯贴着他耳边飞过去,沈玉林拍桌而起:“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前些日连我们家的祖宅都赌输了去,你倒有脸来议论长辈了?”
嘈杂的声音让夜风隐隐地送来,沈青习武,耳朵一向是灵,忍不住皱眉回头看了眼,低声道:“后面在吵架?”
沈娇轻笑了声,“阿青,你觉得他们为人怎么样?”
两人漫步在沈宅的青石小道上,那吵闹声隐隐地远了下去,换成了宁静悠长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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