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竹木间,竹影中他匆匆走来,制止了太师对她刺出的剑。
那时似乎就对蓝衫的他有种特殊的心情,蓝衫如海,静而深沉,中原丞相的风仪便彰显出来。彼时绾絮心如槁木,对于可能会得罪当朝太师也毫不理会,只有他恭谦如旧,声声唤她殿下,眉眼间没有半点轻视。她冷言冷语地不为所动,回去的路上被婕妤罚跪,满身大雨狼狈地跑回去,小桃也被她气走了。她晃在冷冷的雨水里,心里对这个宫廷也是一片冰冷,半晌感觉头顶似乎没再淋雨了,回头,却是他跟上了她,手中的雨伞为她遮挡全部的寒凉。
她走得飞快,看他大半的衣衫被雨水打湿透,他轻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殿下这样快速,臣怕是要跟不上。不若臣跟殿下聊一聊天,慢慢走,殿下意下如何?”她自是不领情,怀疑他别有居心,在临分别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她说了那样一通绝情决绝之语,门外他的脸色微微黯然。
沈相,沈茗赋。
绾絮胸口冰凉处涌出一阵阵刺痛,她蹲下去轻轻咳了起来,眼前一弯湖,夜色中湖面上波光轻轻地流动,安静地泛着神秘的磷光,贫瘠沙漠中开垦出来的一方小溪,干净的不染尘埃。目光怔怔地看着湖面,她的父皇就是将沈茗赋比喻为一汪深潭,说他石子投进去,亦看不见波澜。他手握朝纲,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中原子民心中,他是最坚固的倚靠。
绾絮也把他当成自己的依靠。她被人诬陷谋杀宫女的罪,母亲和小桃都陷进恐慌里,她拼劲全力保住了一个宫女的活口,把宫女藏于密道内。她不知道如何证明清白,去找他,她说丞相,我是清白的。他看着她,眼睛里尽是柔光和谅解,在那一刻,她忽然就体会到了罪恶感。
沈茗赋没问她缘由,轻轻松松地把宫女带到大殿上见到天子。皇帝问他是谁做的,他不隐瞒,直言不讳是受人之托,后来宫女轻轻松松洗脱她的嫌疑,按照她的交代,隐瞒季贤妃构陷的内情,证明她不曾动过任何的伤害宫女的念头。
她被自己的父皇下旨释放,在御花园看见沈茗赋,他让她喝百草甘露茶,眉眼间还是淡淡地笑着,看她的时候充满着温和和善意。
云舞仙姿,花丛里微笑的莞尔,殷殷关心,切切嘱托,像是他给她的一场梦。水月镜花,梦中银装素裹,美奂绝伦,醉卧长天不复醒。
可是,这样好的男子,到底,不是她的。
绾絮幽幽地笑了笑,月夜葱茏,她思念的人,却不会如所想的出现在面前。
看看四周景色,入目尽是寒凉如雪。绾絮觉得自己该回去了,想起出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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