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许多年后,我还会想起。无聊时,我经常想如果那一天我跟母亲去捕猎,结果会怎么样。
唉!貂在窝中睡,祸从天上来,或者说月有阴晴阳缺,貂有旦夕祸福。
母亲刚离开不久,墨大婶就带着她的女儿来串门。她女儿叫墨小貂,因为是母的,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在阳盛阴衰的墨貂种群里很受宠爱。墨小貂不愁吃、不愁喝,还不用练习捕猎,就等着长大了生娃。
我很讨厌墨小貂,她跟我不是一个种群,不可能跟我生娃,大概是怕生出不黑不白的杂种。可墨小貂很不自重,经常在我面前讨巧献媚,还会抢走我少得可怜的食物。我经常诅咒墨小貂摔跤、走失,甚至被捕杀,好吧!我承认我嫉妒。
墨大婶把墨小貂拱到我身边,就去找我母亲了。我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墨大婶找我母亲,不是一起捕猎,而是炫耀她不劳而获的生活。我鄙视她,鄙视墨小貂,鄙视一切不思进取、贪图享受的貂。
好吧!我检讨,只要让我不捕猎就有吃有喝,我接受鄙视。我肯定是女的(母的),只是多长了一个东西而已,我仇恨那个东西,要不是因为弄掉太疼,我早就……也不行,因为雪貂不同于墨貂,雪貂种群里母的也要捕猎。
我瞪了墨小貂一眼,不理她,睡觉,母亲回来就有食物了。一阵急促沉重的马蹄声惊扰了我的美梦,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墨小貂正小心翼翼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墨小貂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我睨了她一眼,同她一起挪到窝边往外看。几匹快马飞奔而来,腾起厚重的沙尘,马蹄声震颤着荒凉的沙土地。
“今天收获不错,早就听说这里有雪貂和墨貂,没想到让我们猎到了。”
“雪貂和墨貂没我们兄弟的命珍贵,还是赶紧走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南成远让我们绕蒙了头,可能早死在荒漠了,我们找貂窝,多猎几只回去。”
“还是先找到路走出荒漠,确定南成远死了,再回来猎也不晚。”
出生迄今,我连窝都没离开过几次,更不知道荒漠以外的世界。我在荒漠里见过野马,听母亲说两条腿走路,能驯服马,骑在马背上的物种是人。相比禽兽,人类很强大,也很凶残,不只是貂,任何兽类都对人类敬而远之。
我远远见过几次人,同见狼虫虎豹一样,没什么新奇。可今天我震惊了,我居然能听懂人说话。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不同物种的野兽言语也不通,很多时候是通过肢体语言和本能去交流,可我——堂堂雪貂为什么能听懂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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