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转向高安诺问「他是谁?」
「我公司的长官。」高安诺坐到椅上简短答。
看他隐晦的眼神,白文枫收回目光淡淡地提醒,「不管他是谁,你少和他打交道。」
「……」白文枫所讲的,高安诺也心里有数,和秦景谚这种人交情过深就会像扑火的飞蛾引火焚身。
见到他低头沉默不语,白文枫知道他心思縝密,多少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坐到他身边也不再多劝。
「我明天必须去参加一场医学发表会,你自己行吗?还是…」
「行,我不是小孩子你用不着掛心。」高安诺开口斩断他的好意。
看他态度表明冷淡,果然还是在意自己不调出病例的事,白文枫也不急着要高安诺马上谅解自己,安静的待在他旁边。
已是入夜之后,走廊上空无一人,时针在圆鐘里转了两圈,高安诺再次开口又是许久过后,「能借我靠一下吗?」
白文枫微愣后往他那挪过去,用左手将高安诺的头轻放在自己右肩上。
「我真的好累…每当早上清醒时总想着自己该如何是好,妈妈的病需要那个人援助我无能为力,如果哪天自己逃回国的事被那女人发现,是不是又要继续逃亡……」从肩上传来的声音很松散,字字都快被风吹散,他的疲惫感染到白文枫,心脏紧了紧。
「你知道吗?我的童年是在被人监视长大,我踏不出那座山庄一步,在我十六岁时那女人发现我的存在,誓死都要除掉我,只为了捍卫她虚无的婚姻……」枕在他肩上眼睛半闭,高安诺扯了扯乾燥的双唇继续说「要是哪天他们不容许我的存在…是要任由他们摆佈,还是和高家玉石俱焚呢…」
他轻描淡写的像在述说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然而自己却清楚的明白他所背负的重担,心中发酸的捧住高安诺的脸,「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请相信我。」
高安诺缓缓地握紧他的双手,凝视着深邃的眼眸道:「儘管我口中说着怀疑,但心里还是不由得相信你,而我也相信眼前你对我的好。」
白文枫厚薄适中的唇扬起恰好的弧度,眼里闪烁光采,「谢谢你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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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打开病房门,高安诺走至病床前看着母亲紧闭的眼睛,在安静的房里气管混浊的声音更是粗重。
坐到椅上,凝视着一手把自己拉拔大的女人,哪时她美丽的容貌已衰老,哪时温暖的手掌已骨瘦嶙峋,自己好像很久没仔细看过她。
自己并不是圣人,曾埋怨妈妈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这样的身份,当自己十六岁在欧洲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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