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显旸看了一眼正在吩咐布防的相望,今晚他们两个是不能睡的。
出宫的路上,长公主忍不住唉声叹气:“我也真是疏忽,不知道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混账事!否则也不至于让他落到自己的孩子都跟他反目的程度。为君为人,做到这个份上……”
驸马都尉宽慰道:“公主毕竟不在宫中生活,哪里会知道那么多皇上的事呢?太后娘娘都不知道呢。就别怪自己了。”
“我也只能这么想了。如今事情都已平定,显旸很快就能见到余皇后了。我们给他看着风向,仲卿你在监察院也要留意着。”
“那是自然的。我真佩服显旸,试想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搭救母亲,也不知从何做起。”
“显旸是受了不少苦,但也是有福气的,荣家姑娘陪着她一路走过来……连这么惊险的场合,都挺着肚子替他打抱不平,难得啊。”
提起这个话题,文仲卿又想起刚才经过荣相见时,看着三个姑娘劫后余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场面。
当时,他下意识回头找自己的妻子,只从她脸上看到不屑鄙夷。她似乎从来没有为别人奋不顾身的习惯,只有索取享受。
如果有一日自己落了难,她会如何对待自己呢?
顺风顺水二十多年,他第一次预想这种不吉利的场面,想到这里,他没来由一股烦躁。
荣相知对于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被恐惧占满了:陈日新,陈副都知,居然是周显旸的人!那她下午报的那个信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或者,陈日新不会那么多事。那么几句话,不至于告诉周显旸吧?
再说,他说什么难道周显旸就会信吗?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对自己下手?
她不认,又能把她怎么样?
“相知……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