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让时间一点一点磨平那些痛楚吧。
方宗恪走的那一日,方瑾枝亲自去送他,看着他翻身上马,逐渐走远。
“哥哥!”方瑾枝双手拢在唇畔扩成小喇叭,“哥哥一路顺风!”
方宗恪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他的身子随着马匹轻轻地摇晃。
——一如多年以前。
陆无砚将厚实的短绒斗篷披在方瑾枝的身上,陪着她目送方宗恪离开,然后才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他们两个人往垂鞘院走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小雪。
雪粒极小,还没等落在地上就融化了。
陆无砚望着远处相叠的重山,想到不久之后又要入冬了,那山峦又要被白雪覆盖。他低下头,将方瑾枝斗篷上的兜帽给她戴上,又将细带仔细给她系好。
陆无砚和方宗恪一样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方瑾枝总是会慢慢放下的,可是他们等到的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方瑾枝,而是一个病倒的方瑾枝。
方瑾枝病了,毫无征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