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自己,又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陆无砚,见他还不起来,她转过头来越发用力地梳头发。
又小声念叨:“果然成亲了就变了……”
床上那人还是没反应,方瑾枝继续碎碎念:“古人诚不欺我!”
陆无砚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道:“什么古人,你又在哪本小杂书里看的。”
不过他还是从床上下来了,也未穿鞋袜,赤着脚走在雪白的兔绒毯上。
铜镜中映出陆无砚的身影,方瑾枝又说:“小杂书怎么了?小杂书也是别人写的,写的人死了,怎么就不是古人了?”
“是是是……”陆无砚拖了一把鼓凳,在方瑾枝身边坐下,又从方瑾枝手里拿过木梳,为方瑾枝梳发。
方瑾枝的头发很柔软,和她小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当初陆无砚还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小才会有着那么柔软的头发,却不想如今她长大了也这么柔软。
黑色的长发划过陆无砚的掌心,滑如锦缎。
也是,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不柔软、滑顺的地方。
陆无砚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柔声说:“我知道,没忘。”
方瑾枝鼓起的两腮瞬间憋了回去,又露出了那一对小小的梨涡,她偏过头不太相信地望着陆无砚,疑惑地问:“真的?”
“为夫若真敢把夫人的生辰给忘了,日后哪里还能有好日过。再言,今日还是你十五岁的生辰,及笄的日子。”
大辽女子十五及笄,然而这及笄是对于未出嫁女儿的。方瑾枝已经提前嫁给了陆无砚,所以她并不能如别的姑娘那举办及笄礼。
方瑾枝嘴角略带了点笑意,又把小小的手掌摊开,伸到陆无砚面前。
这是要礼物呢。
望着方瑾枝伸到眼前的小手,陆无砚脸上的表情不由有点尴尬。
方瑾枝紧紧皱着眉,问:“你该不会是只记得今日是我生辰,却忘了给我准备礼物了吧……”
陆无砚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没有,自然准备了。只是这礼物……不是很好,你或许不会喜欢。”
“那给我呀!你不给我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方瑾枝伸到陆无砚眼前的手,那手指头尖儿都快要戳到陆无砚鼻尖了。
陆无砚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梳子放下。
陆无砚起身,走到对面墙前的架子前,从小抽屉里翻出一个嵌着红宝石的鎏金紫檀木锦盒。
方瑾枝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瞅着他,那目光一直随着陆无砚手中的锦盒移动。等到陆无砚重新回到她身边坐下时,她直接从陆无砚手里抢过了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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