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讲究,不喜欢看人满身疲沓像。”
低头瞧瞧自己,哪里疲沓了,挺干净整洁的……仝则甩甩头,现在哪儿还有时间想这个,眼看他的节操就要保不住了!
大晚上叫他过去能有好事才怪!问功课?怎么不直接去问裴熠。然而他可以推拒么?装病,或是找裴熠帮忙搪塞,都是躲得了一时而已。只要他人在这府里,裴诠一次没能得手,难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可为什么是他?仝则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入了裴诠的眼!不过就是长得稍微齐整点么,论姿色绝对不如谢彦文盘靓条顺。
当然,祸水绝不能往别人那里引,那就只剩下自救这一条路了。得让裴诠死心,还不能和他死扛,无论时代再怎么开明,裴诠和他也是主仆关系,惹急了一顿板子赏下来,也是他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灵光就在一闪念,才刚那丫头说什么来着,裴诠喜欢整洁干净。琢磨片刻,仝则嘴角扬起一个狭促的弧度,就着穿了一天的下人服,推开门往厨房方向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仝则跟着带路小厮去了东南角小院见大爷裴诠。
路上小厮频频回头,大概是也想看看被大爷挑中的人,究竟有何动人之处。
可瞧过几眼,小厮心里直纳闷,这人脸上没笑模样,活像个木头,往常听说也是个机灵的,看来多半是不情愿了。只可惜强扭的瓜不甜这话,在裴家大爷那儿是不成立的,下人间私底下早有传闻,裴诠自有无数手段逼人就范,还能让人从过之后欲仙欲死。
“哎,你今年有十六么?”领路小厮或许是怕仝则想太多,颇有几分好心地转移注意力问话。
“家在哪里?是京都人士么?”
可无论他问什么,仝则都像哑了似的,只在他回眸诧异的时候,抿唇笑笑,然后用手指指喉咙,表示嗓子出了状况不方便说话。
小厮一叹,那也没用,伺候大爷又不是靠嗓子。听说裴诠本就不喜欢听动静,但凡叫得越多,过后挨得责打就越狠。有时候赶上实在忍不住的,干脆拿帕子堵上嘴,一点声儿都不教发出来。
这回好了,嗓子坏了倒省事,只要他乖觉,其实一晚上也没那么难熬,挺过来,后续还能躺在床上歇好几天呢。
此时裴诠一个人在屋里,穿着一身水色凉衫,摇着泥金折扇坐在床边,见人带来了,扬声叫关上门。他不动也不语,定定端详站在面前的人,半晌笑着颔首——仝则这人,模样算不上绝色,胜在别有味道,浑身透着少年人的阳光俊朗,还有那么股子满不在乎的洒脱。这些日子他正觉得阴郁柔媚的有些玩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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