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肃然。
可裴谨沉下嗓音,殊无感情的说,“你让我摸什么?你想说,你就是我弄丢了的那个人,叫仝则?我看不见,却记得他的嗓子不是这样的。你和李明修串通好,以为装成他,就能让我早点好起来?大可不必,我的眼睛我自己知道,还有,我很感谢你的照料,你今天那番话说的很动情,可惜打动不了我。假戏永远不可能真做。”
仝则听懵了,思绪百转千回,只一味执着地在问为什么,裴谨有难言之隐,还是那刺激当真比想象中更严重,宁愿相信自己已不在人世,也不肯接受现实?
可无论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
不甘心的人在一旁冥思苦想,忽然间灵光闪现,他飞快解开衣领,拽着裴谨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按去。
“你摸摸看,这里有近一寸的伤疤。要是作伪,能连这个也做么,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
那胸口滚烫,裴谨的指尖毫无防备地被灼了一下。这已是他第二次确认那伤疤,早在那一晚他就摸过了,也早就不存任何疑惑。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一触之后,曾经带给他怎样的震撼。
自认为不会被任何事蛊惑的人,都禁不住怔愣住了,浑身如同被火烫着了似的,他倏地一下缩回手,良久却又恋恋不舍地再度抚摸上去。
往事如烟,一点点幻化成为仝则的脸。
裴谨再一次确认,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死,他还活着,就在自己身边。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眼眶,在漆黑的夜里隐隐泛起了水光,原来上天待他不薄,终究还是没舍得夺去他的小裁缝。
从怀疑到确认,再到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他被失而复得的狂喜笼罩着,连身体都开始无意识的发颤。
真是后知后觉,如果不是仝则,还有谁能在他落魄到这般田地时前来陪伴;还有谁能对他那么了解,给予最周到最合宜的照看;还有谁能那么默契的和他配合,一枪击中藏身暗处的匪徒?
是他太迟钝了。
迟钝到摆平外间事,却疏忽了暗藏于身后的冷箭;
迟钝到以为自己心硬如铁不在乎血缘亲情,却在关键时刻狠不下心;
迟钝到不了解仝则的想法,一厢情愿替他安排下出路;
迟钝到放任身边人暗算自己,却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迟钝到,不光眼瞎,连心也跟着一块瞎了。
裴谨对自己的气恼,在那一晚发作的酣畅淋漓。
他在懊悔之余,清楚分析着自己性格上的软肋,或许他并不适合做一个彻底的革命者。失败过一次,卷土重来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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