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叫沈家三小姐撵出来了,现下住在草堂里。凭我们没权没势的,没法儿叫他们搬走,眼下也只能告官了。我想着,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替我寻个好状师,需得将房子要回来才成。那是我家剩的唯一一点东西,不能就这么叫周家给占了。横竖房契在我手里,他们不能睁眼说瞎话。”
小白难得正儿八经,他想了想,说:“找状师去衙门告状,也未见得是个好法子。衙门这会儿是姓沈的,你要告的是沈家的女儿女婿,又是在他们刚大婚后不久。别状没告成,反叫那沈知州判你偷人房契地契给押下,就不好了。”
苏一眉心儿一蹙,看他,“那如何是好呢?”
小白又想了想,忽而笑道:“咱不去片子坊吃茶了,我带你找王爷去。咱诚心诚意求一遭儿,兴许他老人家一时高兴,就答应帮咱这一回也未可知。到时再细问他,能使些什么招。他这人本事大,没有摆平不了的事儿。”
苏一也没有更好的辙好想,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跟小白去找王爷。
小白说,王爷平日里闲来无事无非做几件儿事,一是茶馆里吃茶看戏,二是东郊围场练骑射,三是走门串户打发日子。今儿王爷出门时,一未携带薄礼,二未背弓带箭,只能是去茶馆听戏去了。再说王爷能去的茶楼,渭州城里也就只有一个,叫憩闲苑,那里的茶好戏文好,都是些富家子弟惯常去的。茶水吃食也都较别处贵上许多,片子坊之流是不能与之比拟的。
憩闲苑有两层,一层厅堂里吃茶看戏,摆了两道儿核桃木长桌长凳。正前便是戏台,上头常有些说书、唱戏、唱小唱等人。小白带苏一在一楼厅堂里落座,想着王爷从哪一处下来,也便瞧见了。他那样儿的人不在一楼厅堂里混身份,向来都是在二层隔间里自煮一壶清茶,凭栏听戏。亦或邀上三两友人,半日过得也甚为自在。
小二上了杯箸茶水,苏一但瞧了瞧,只见那些杯箸色泽清透匀称,细处雕花波纹连动,栩栩如生。她压声儿问小白,“吃回茶,要不少些钱罢?”
“不值什么。”小白道,“正好带你来见见世面,不若在王府等了王爷回去也是一样儿的。又怕你在王府上等急了,不如这处等着踏实。南北两道儿楼梯,但凡他从哪一处下来,你都可安心了。”
苏一点点头,端起雨过天青色茶杯,放到鼻下闻了闻。她没那精致命,也没过过精致的日子,自然也闻不出好坏来。索性一口吃了下去,这才觉出这家茶水的好处来。入口微涩,而后甘甜,舌尖上裹着清香,久久不散。
小白说她是饮驴的吃法,白糟蹋了好茶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