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说话。”
苏一应下这话,又坐着听冯嬷嬷说了些其他闲话,便与苏太公把她送走了。
这事儿既约了下来,就得提上日子。苏天公上心得很,第二天就上街给苏一买了胭脂水粉。这东西他还是年轻的时候给苏一的奶奶买过,好些年未曾碰了。这会儿再买起来,瞧着颜色甚多,便挑花了眼。叫了掌柜的来,与他介绍几个,也就拿了。
那掌柜的瞧着苏太公穿的贫酸,出手却阔绰,又招呼他说:“涂了脂粉不画眉怎么成?您想想那一脸儿白的,眉毛瞧不见了,像不像妖怪?”
苏太公也不大懂这些个,只问她,“那画眉的什么好呢?”
掌柜又嘚嘚,“画眉自然要用螺子黛,到时沾水一描就成,不像回回青,要磨开了才能画。”
苏太公想想,拿也就拿了罢,贵是贵些,到底是为他孙女儿买的,他舍得。因买了一袖袋涂脸的玩意儿,也不知有用没用。后又去成衣铺挑了身衣裳,粉粉嫩嫩的广袖百褶高腰襦裙,还带一桃色披帛。最后买了一双粉白翘头履,并一组玉簪和一套金花钿头。
置办了齐全,拿回家去,晚上回来交给苏一,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瞧着是像下血本的,这会儿便更不能叫他失望了。因到那一日,早早儿起来洗漱一番,绾个随云高髻,髻下簪着金花钿头,略施脂粉,点上口脂。眉尾扫得极细,弯弯两片柳叶儿一般。她原就生得好,这么一捯饬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这样儿去到南大街,一路上惹人侧目。有人瞧出她是谁的,也不敢胡乱相认。直等她进了陶家金银铺,陶师傅和陶小祝也怔了个目瞪口呆。
她有些不好意思,拽了拽腕上披帛,去与陶师傅说:“今儿折腾这身行头,有些晚了,师父莫要怪罪。”
陶师傅清清嗓子,总觉得她这行头一换,说话的味儿都变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没什么要紧,收拾收拾干活吧。”
这会儿苏一的手掌已是好了,不必再压着手里的活。小白那花囊也就还剩道穗子,串起来扣上去,也就成了。
她拢好裙子在桌边儿耐心串穗子,那侧陶小祝轻着动作过来了,到她对面儿坐下,猫着声儿问她:“你今天这副打扮,可是要去见昨儿个说的那个人?”
苏一摇头,“晚上歇了铺子,要去相亲。媒婆牵好的,先瞧上一眼怎么样。”
陶小祝明白过来,也便不再揪着她问。起身要走却又落回身子来,与她说:“你这身儿一定成的,听师哥一言,与人相处,一定要敛着脾气。”
“谢师哥。”苏一低头串珊瑚珠,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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