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开的铺子, 就敢到这里撒野。我今儿打死了你, 也没人敢往衙门上替你申冤去。那些骂鸡骂狗的话,你再说一句,我叫你马上去见阎王爷!”
周安良还跌在屏风上, 腰际生疼,也未爬起来。石青那一脚有多少力道, 他尝得出来,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斤重。便是要撒泼耍狠, 也总要看看对家是什么人。这会儿是占不上便宜, 怕他真打死了自己,猝着神色从屏风上爬起来。心里要骂,嘴上却咬得死死的。
他扶腰吸了口气,往后退步子,又好声好气起来, 与沈曼柔说:“刚才是我一时急热上脑,糊涂了,才下的重手。你不要放心上,随我回去吧。今儿元宵节,家家团圆,我正是接你来的呢。”
沈曼柔这会儿恨毒了他,自己长了这十来年,没受过人一巴掌,今儿却叫他打了。要不是石青在,怕还不知怎么折磨她呢,兴许死了也未可知。她听周安良说这话恶心,狠啐了他一口,“这辈子我便是死外头,一具全尸也不要,也不会再跟你回去!早叫你把我一封休书,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拖着我在你家受罪!”
石青在她身前直挺挺站着,周安良不敢驳半句话。他也不傻,知道自己才刚那手下了,沈曼柔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但他也不想放她逍遥,偏要绑着她!有什么委屈气受的,都一起受。只要他一天不写休书,沈曼柔就一天是周家的媳妇儿。
今儿也是他好心来请,没想听到她与一汉子说那些个不要脸面的话。气急冲了脑子,才不顾一切上来打了她。好好的事儿成了这个样子,不回去就不回去罢,他自个儿回去就是!
不与沈曼柔分辩,周安良便转身要走。石青这会儿倒机灵了,几步上去揪了他衣襟,提了回来,说:“既上了门,怎好就走?那放妻书的事拖了不少日子了,也省得咱们再上门讨你要去,今儿就在这里写了吧。”
周安良一副秀才的弱身架子,不比石青来得健硕。可对这事也不能没有微词,蹙了眉与石青说:“这位爷行事说话总要讲些道理,不能胡搅蛮缠不是?那放妻书从来都是两口子商量好的,定了和离夫家方才给写。眼下我并没有和离之意,怎好强迫行之?不知您什么用意,非要拆我们夫妻二人,让曼柔做弃妇。你又说咱们,莫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那可是丢脸面的事,您可想好了说。”
石青哪管他说这些个,管他正理歪理,横竖今儿放妻书是要留下的。他也不与周安良斗嘴皮子,直接拎起卷头案边,叫沈曼柔过来,“替他磨墨沾笔。”
沈曼柔原还有些愣,听石青语气铿锵,这会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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