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恪并没有说吵架的原因,但王萱已经明白了,她祖父毕生所愿,不过是恢复科举,复兴文教,除此之外,能有所让步的他都不会去争辩,这一次却被留在了宫里,说明陛下真的动怒了。
王恪和王朗不一样,他对恢复科举没有那么深的执念,更何况他是礼部尚书,极为注重礼教,时下寒门子弟最为人所诟病的就是礼教不足,毫无风骨,他并不想寒门子弟挤占朝堂,把“士人”二字变成一个笑话。但他也没有反对王朗的主张,毕竟是父亲的一生所愿,从孝道上说,他还是希望父亲能达成愿望的。
“阿耶放宽心,阿翁肯定没事的。”
“你也不必操心这件事,朝堂上的事本不该在你面前提及,但你一向聪慧,我也不想把你培养成不知世事的娇娇女。今日弹得不错,已经有了大家的一丝意蕴,待你及笄,阿耶就把独幽赠予你,望你勿负独幽清音。”
王萱稽首行了一个大礼,向父亲道谢。独幽是传世名琴,在王家嫡系手里传了几百年,王恪说把独幽送给她,也是对她的一种宠爱,毕竟她将来要嫁人,独幽在她手里,也就等于离开了王家。
王恪伸手示意她起来,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样样出色,不需要他过多担心,他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只是皎皎的身体实在太柔弱了些,作为父亲,他还是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不求她富贵荣华,只愿她平安喜乐。
王萱看他望着自己,又想叹气,就知道父亲在担心她的身体。她慢慢走到王恪身边跪坐下,拉着父亲的袖角,巧笑嫣然:“嬷嬷晌午和皎皎说,庄子上送来了桃花溪的鳜鱼,味道极为鲜美,我便吩咐膳房做了一道清蒸鳜鱼,阿耶与我同去松风堂用膳,如何?”
“如此极好,皎皎切记不可操劳,一应事宜,都交予卢嬷嬷去处理。”王恪同王萱一起往松风堂走,路过荷花池的时候,王萱无意中看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池子,发现池中的锦鲤都贴近水面,似乎在吞食什么东西。
一阵清风吹过,王萱感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是柳絮?
“今年柳絮似乎格外多呢……”
“一曲《柳枝词》,吹断离人心,三年前五柳先生生前所做绝唱《柳枝词》传入市井之后,百姓无不扼腕叹息,折柳插枝悼念五柳先生。圣上为纪念五柳先生,命京兆尹府在各大御街旁遍植柳树,如今正是柳絮开始纷飞的季节,不知有多少身患哮症之人苦于此事,唉……”
王恪的话显然还没说完,但他还是很理智地中断了这个话题,“皎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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