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抖抖索索地开始反击。若明成还在,恐怕也是同样的做法吧?
黑衣人疯狂地围上来,下台阶的时候人又慌乱,很快,文惠帝身边的人就被冲散了,就连皇后,也被几个内侍护着,与他分开了。若是萧纲还年轻,他定然要提剑上阵,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然而他已经年迈无力,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没有经验的内侍还是有些慌乱,走得毫无章法,很快,文惠帝身前就多了一个空子,有黑衣人迅速抓住时机,持剑刺来。
两步开外的张未名大喊一声:“陛下小心!”
文惠帝只觉风声、雨声、人声都在霎那间静止了,只听得见呼啸的剑鸣,好像十多年前,他打过的新阳之役,一支暗箭自敌军中飞来,射中了他的肩膀,剑上有毒,他昏迷了七天七夜。
有飞剑入体的“噗嗤”一声,鲜血奔涌而出,溅在了他脸上。
文惠帝一愣。
裴稹抽出刺入他腹部的长剑,顺势反击,一脸刺中黑衣人的喉咙,终于脱力,拄着剑跪倒在地。
小黄门一拥而上,将文惠帝推着往山下跑去,裴稹半跪在血泊中,一动不动,青色的袍子宛如一枝新绿,渐渐变成了浓重的夏叶的颜色,不知是血染红的,还是雨沾湿的。
萧纲正要回头再看他一眼,倏忽失笑,他怎会如此在意一个人的生死?他登上帝位,执掌天下,杀过无数的人,那些人的幽魂都不敢前来寻他复仇,他心里没有一丝愧疚,怎么会对一个为他死去的少年动恻隐之心?
文惠帝这么想着,忽然放声大笑,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他还真是应了这个称呼了。
很快云销雨霁,山边出现一弯虹彩,祭台上死尸遍地,血流成河,顺着汉白玉台阶流下来,宛若遇水的红绸蜿蜒开来。文惠帝站在山下,仰望着山顶飘摇的龙旗,沉重的疲惫感自心底升起。崔邺正在汇报伤亡和灭敌情况,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文惠帝一言不合就要找他问罪。
崔邺说完,文惠帝没有任何反应,许久之后,才淡淡地问了一句:“张未名呢?”
旁边的小黄门颤抖着回:“张大监方才上山去了。”
“他上山做什么?让他滚下来!”身上的湿衣还未换下,龙袍阔大厚重,浸透了雨水,让他格外烦躁。
“陛下!陛下!没死!”众人听到一声高呼,就看见山上连跑带滚地跑下来一个人,官帽早掉在了半路上,跌跌撞撞地朝文惠帝奔来。
张未名扑倒在文惠帝脚边,膝下正好有个水洼,这一跪,激起了不小的水花。他脸上手上都有新鲜血迹还未擦干净,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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