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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忽的一愣,这一次连手中盘玩的念珠都落到了地上,摔断了丝线,一颗一颗,噼里啪啦散落在地。
裴稹,十八岁,是裴道如的儿子。
“呵呵……”贺氏终于忍不住,冷笑几声,盯着底下的裴稹与裴道如,眼底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了。
“太子之位,永远都是明成的!裴氏贱人,你休想母凭子贵,雀上枝头!”
贺氏不确定裴稹到底是不是文惠帝的血脉,但只要这件事捅出去,急于求子的文惠帝一定会乐意认下这个业已长成、能力出众的少年。
舞乐声起,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歌舞上,贺氏与李莲英在后殿商量着如何除去裴氏母子。
“依娘娘所言,裴氏当年怀着三个月的身孕落水,按理说这孩子很难保下来,裴稹或许不是陛下的子嗣也未可知。”
“本宫与裴道如相处一月有余,了解她的脾性,她是一个骄矜自傲的人,也是一个谨慎阴险的人,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贸然出现,明成死了,她等了十八年的复仇机会也来了。”
“这么说,裴氏是想今天在陛下面前露面,引出当年旧事,顺势让裴稹认父,入主东宫?”
“萧纲已经病得糊涂了,终日只想要一个亲生的子嗣继位,不肯将江山拱手让与宸王一家,你说他会不会相信?”贺氏反问,从暗格里拿出来一个瓷瓶,交给李莲英,“这是宜欢酒,喝过之后会有一刻钟的神智不清,在此期间,若是沾了水,就会像染上了风寒似的,高烧至死。你一定要让裴稹饮下,不仅要他的命,更要令他做出不轨之举,身败名裂,就算到时候事情败露,萧纲也没脸承认这个儿子。”
李莲英接过瓷瓶,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伏在贺氏耳边说了几句,贺氏的脸上慢慢泛起喜色,很是赞赏他的想法。
“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是。”
两人回到前殿,第一段歌舞已经退下,贺氏便顺势说:“方才我进来之前,听说安阳与裴中丞争论不休,甚至有辱裴夫人的名节,安阳,可有这事?”
萧如意撇撇嘴,不耐烦地回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皇后娘娘一来就要给我安上刁蛮无礼的罪名,安阳可担待不起。母妃可以为本宫作证,在座众位大臣也是有目共睹。”
“既然没这事,那安阳不如与裴大人互相敬一杯酒,一笑泯恩仇?”
裴稹一听贺氏无事献殷勤,便知其中有诈,但贺氏还是皇后,面子上的事还要顺着她,只默默走到了大殿中,端起李莲英奉上的酒杯,向安阳公主示意,然后一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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