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跟上一群军汉的行程,除了细皮嫩肉,好了的伤口总是一遍遍撕开外,日常生活中,还真没听过他有任何抱怨。
王莼咳嗽两声,裴稹将一只水囊递给他,道:“今夜过后,就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了,让玉郎陪着我在荒野群山间打转,可真是大材小用了,接下来,便是发挥你才干的地方了。”
“牢房么?”王莼自嘲似的笑了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段时间他心情不好,对这冷笑话也就无视了。
至于他心情不佳的原因,倒和身体上的折磨没有丝毫关系。王莼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又飘到裴稹身上,被裴稹发现后,受了惊似的弹开,不自然地拍了拍膝上的饼屑。
这个人到底哪里好?
皎皎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
他做了太子,身份上便压了自己一头,日后如何为皎皎撑腰呢?
愁啊!
若不是王萱主动写信告诉他,两人如此隐晦的结缘,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王莼虽心知肚明地知道,裴稹这人心机深沉,皎皎却也不是什么只知情郎的傻姑娘,两人之间必然真有感情,王萱才会写信让他看顾裴稹。没想到他还没在王朗面前求情,让王朗在清河崔氏党羽攻讦裴稹的时候出手护一护他,裴稹就一步登天,成了太子。
这个伴读,王莼本不想当的,若不是实在好奇,好奇王萱与裴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感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才不会送羊入虎口,跟着裴稹跑到夏虞来胡闹。
裴稹洞若观火,却不戳破,任由王莼抓耳挠腮,每日发愁。
司徒骏拍了拍王莼的肩膀,接着同他唠嗑:“说起来,我觉得莼兄你和嘉宁县主虽为兄妹,样貌个性却丝毫不像,嘉宁县主一看就是太平盛世里清风甘露养出的人物,往日我以为莼兄也是,直到这一次随殿下同行,才知道莼兄也是吃得苦的。”
王莼白了他一眼,脸上得意之色毫不掩饰,吹嘘道:“我妹妹是何等澹泊高洁的品性,她生来就该被捧在手心里,谁舍得让她受一丁点苦?若是将来有人想要娶她,文要胜我,武要胜我,相貌与辩才,不能有一点差于我!在京都之中,有这样的家世才学的,我也就认一个谢玧了,说来他与我同岁,明年弱冠,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谢玧话少,嘉宁话也少,这两人放在一起,只怕是‘相敬如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看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夜有大事发生,此时不睡,就没得睡了。”裴稹忽然插话进来,把司徒骏吓了一跳,连忙抚了抚胸口,小声对王莼说:“我们离这么远,殿下怎么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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