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声张,方才是不是陛下?”
“是。”卷碧将刚才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王萱,“女郎,这两位是太子殿下的人,张大监让她们留下来帮我的。”
王萱有些诧异,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很合理,只是裴先生算无遗策,实在太可怕了,好像所有人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两个宫女对宫中最为熟悉,连忙将王萱和卷碧带到一座偏殿,找了衣服让她换上,这才告辞离去。王萱怕郑氏和元稚担心,也怕有人藉此生事,匆匆回到了重华宫,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多时,裴贵妃也回来了,叫停了曲水流觞的活动,一行人又回到重华宫前殿,一直饮宴直到日落才各自归家。
王萱一直看着裴贵妃,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王萱把在宫中遭遇的所有事情拿出来与卷碧回顾了一番,眼前迷雾却越来越重,几乎看不清人们脸上的面具。如今能够确定的,就是她今日落水,并非安阳公主所为,至于是谁——
王萱脑中一缕思绪若有若无,好似被什么东西牵绊了一般,不论如何挣扎,也到达不了真相的彼岸。
“卷碧,今日在宫中所见所闻,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阿翁他们也不行。”王萱抚摸着手底度厄的小脑袋,这小东西吃饱喝足,圆滚滚的一团,像个毛线球一样,实在憨态可掬。
桌上放着一封墨迹未干的信。
此时,宫中。
宫宴散去,裴道如只觉得身心疲惫,这么多年过去,在民间生活太久,她好似忘了当年在裴氏那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亦或是如今身居高位,不再想附和敷衍那些人,只想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文惠帝未经通传,独自走了进来。
“听说爱妃今日举办宫宴,为朕和太子祈福,爱妃有心了。”
裴道如一惊,连忙起身行礼,却还是慢了一拍,文惠帝不以为忤,反而握着她的手,一同坐在了榻上。
“今日朕去奇华殿,安阳也在,她少不更事,做了错事,满朝文武弹劾,她怕得不得了,躲在德妃怀里哭,眼也肿了,人也憔悴了许多,朕看着,真不是滋味。”裴氏性情温和,最擅长倾听,只要望着她那双似水柔情的眼眸,文惠帝就忍不住将心底的烦闷倾吐出来。虽然淑妃也是如此,但裴氏与淑妃不同,她很聪明,能为他出谋划策,处理起国家大事来头头是道,文惠帝便习惯了遇到难题就来问问她。
裴道如与德妃暗中斗法也有一段时间了,德妃这人,若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她的谄媚与巧舌,文惠帝忍了她这么多年,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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