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雪白的玉簪,簪头刻着桃花样式,虽然做工并不那么精致,却生动可爱。元稚将匣子收进怀里,小心珍藏起来,还对邱净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来。
邱净之抿唇看着她的反应,若不是王萱提醒,他可能一直意识不到,元稚对他的好,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而他,心底那些隐秘的思绪,也被王萱抽丝剥茧,剖开细看了一番,原来他口是心非,只是碍于出身低微,一直不敢承认。
元稚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天真善良,又与他投契,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烦恼忧愁都会被抛诸脑后,而他邱净之,只不过是个出身寒族,尚无片瓦遮身的小官而已。
“邱兄,你以为的对阿姊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阿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更何况,一时寒微,不代表一世寒微,邱兄并非无才无德之人,何不为了阿姊,尽力一试呢?”
王萱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他再没有退缩的理由。
看着两人站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王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王苹道:“阿姊,阿兄不回信,许是遇上了什么事耽搁了,你且放宽心,等阿兄回来了,向他多讨一份生辰礼就好了。”
王萱并不说话,一直没有听到王莼和裴稹回京的消息,想必六月十五之前,他们是赶不回来了。虽然她也能体谅兄长和先生,为了国家大事,错过她的及笄礼也没什么,到底是未及笄的少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吧。
从小到大,她都在阿兄的羽翼之下,被呵护得无微不至,就连家规祖训,阿兄也能为她编出两大本来。她知道阿兄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与她吵架不过是小打小闹,她也知道,阿兄为了照顾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失去了多少朋友。
她自小便体弱多病,三岁母亲去世,她总是哭哭啼啼不肯入睡,吵着要“阿娘”抱,阿兄只能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因为他一走,她就要撇嘴大哭,吵得整个王家不得安宁。
再长大些,兄妹俩经常吵架,可每次,阿兄都是让着她的,不然以他的辩才,怎么会被彼时尚且说不清楚话的王萱辩得哑口无言呢?
王萱希望,她长成少女,正式成年的大好日子里,阿兄能够在场见证,因为她的少年时光,与她的阿兄密不可分。
至于裴稹,王萱低眉浅笑:先生,皎皎有些想念你了,该怎么办呢?
边关的风吹得又急又猛,连破败城墙上的碎块都被吹了下来,空气中翻涌着热浪,一队乔装改扮过的夏虞兵士,悄悄潜入了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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