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折,急转直下,凄厉无比的叫声响彻大地。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哈哈哈!使我沦亡!沦亡!”
李佶彻底疯狂了,连发冠都歪斜倾散,面上只剩下了绝望与空洞,他向王萱走去,举起右手,好像要从怀中拿什么东西出来。
长箭破空,纯白的广袖羽衣上绽开一朵绚丽的血花,他的身体一瞬间僵直了,两只眼睛瞪得极大,直勾勾地盯着身前一步之遥的王萱。从他胸膛中喷涌而出的鲜血,落满了她水蓝色的外衫,如梅花点点,也落在她那宛若仙人、举世无双的眉眼上,衬得她更加清皎无垢,如天边明月。
她的眼中,有一滴血。
好像一滴泪。
罢了。
沉重的叹息声戛然而止,青年的怀中飘出一张写了字的黄纸,纸边卷得不像样子,上头的字迹也早就模糊不清了,依稀可以辨出,那是某本诗集的一页。
或许是日夜翻看,或许是遗失了,一整本诗集,最终只剩下了一张,就连这最后一张,也落在了血泊中,渐渐融入大地。
王萱昂着头,温热的血液从颈边流过,李佶的所有表情都在她眼中无限放大了,那样绝望到底的疯狂,令她毕生难忘。
裴稹骑着马从远处飞奔而来,手上的长弓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他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王萱身边,有些无措地看着失神的王萱,眼底尽是愧疚和悔恨。
王萱望着他,眼珠子转了转。
然后,她伸出双手,像个孩子同母亲撒娇一般,娇声唤他:“先生,你总算来了,皎皎好怕。”
裴稹眼眶一热,险些失了控,只能将她拥入怀中,小心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脸上的血污一点一点拭去,轻声道:“山庄里的人我都救下了,萧睿也没事,不过是呛了些浓烟。”
“嗯。”她重重点头,鼻音浓重。
“从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不会再有任何人或事,能将我们分开。”
“嗯。”她声音低沉,裴稹的胸口一片濡湿。
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托大,如果不是他不够谨慎,如果不是他没有早日处置了李佶,就不会有今天的惊吓。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惨烈地死去,不论对他是爱是恨,总归会有几分不可磨灭的阴影在。
裴稹垂着头,低声哄着王萱,将她当成了一个脆弱的孩子。
“先生,皎皎心悦你。”
她温柔而坚定,像一阵春风,叩开了裴稹久闭的心房。
裴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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