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和财婶顽强交锋。财婶扯起敲锣一样响的声音叫骂,她不断提高声音,企图在声势上压倒月娘。月娘胸有成竹,清亮的话语直戳罗家人痛处。
财婶再次提高声音,估计隔几个山坡都能够听到:“你今天不说清楚,我绝不罢休。打伤我阿荣的事咋办?我们罗家人不是好欺负的,不会白白吃这个亏的。”
月娘瞟以木棍当拐杖的罗振荣,冷笑几声:“谁叫你养出这种有出息的儿子。没本事种荔枝,有本事到我家偷吃。我没叫你们赔偿损失,你们居然好意思找上门来。不要脸!脸皮三尺六厚!”
财婶暴跳起来,粗红了脖子:“别血口喷人!我家阿荣一整天都在收割稻谷,什么时候到你家偷东西。种有几棵荔枝有什么了不起,拿出来显摆。”
没完没了的口舌战,让李画敏听得心烦,要置之不理回屋里去,担心临阵逃跑惹月娘生气,事后找自己的麻烦。再听月娘和财婶,争得声音都嘶哑了,都不嫌累。李画敏站得脚累,听得耳朵累,心更累,她想了想返回屋子里,转悠几下倒杯水送给月娘:“母亲,你润润喉。”
月娘骂得嗓子冒火,她接过水一气饮干,饮甘泉一样舒畅。因李画敏此一孝顺举动,让月娘在罗家人面前挣足了脸,她得意地瞟了眼发愣的财婶。李画敏无意之中看到罗家人都怔怔地望,刚才拚命叫骂的几位下意识地舔嘴唇,一个恶作剧在她心中涌出。
“几位,你们要不要喝水?”李画敏笑眯眯地问,马上就看到财叔、财婶等人黑了脸,冷哼一声。
没人认为李画敏会真的倒杯水给自己润喉。
恼羞成怒的财婶旧调重弹,坚持说儿子罗振荣没偷赵家荔枝,说得理直气壮的,因为她本人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罗振荣今天干过的勾当。
“瞧瞧那些荔枝皮,是狗吃的!是鬼吃的?”月娘手指梧桐树下,叫罗家人看,“偷了我家的荔枝,还大模大样的坐在这儿吃。说阿宇欺人太甚?你们罗家人才是欺人太甚!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重新站在月娘身后的李画敏,悄悄吐了下舌头,暗想:“幸好今天我没有吃荔枝,要不就是狗是鬼了。”
“没有的事,那是你们自家人吃的,赖到我们阿荣身上。想得美!”财婶问都不问三儿子有无此事,就一口否认。
赵世宇不耐烦了,他把铁叉子狠狠地一拍地面,凌厉的眼神可以射穿罗振荣的五脏六腑:“三只手,你偷了我家的荔枝,还敢抵赖。”
罗振荣心惊胆战望地面,支支吾吾地:“没有,没有的事。”
李画敏冷眼旁观,财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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