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她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出来,就见江禹坐在沙发上,似乎一直在等她。
“今晚我睡哪儿?”
“客房没备枕头被子。我家只有一套枕被。”他嘴上说得为难,暗地里又偷偷观察她的表情,“半夜我还要起床抹药,没人帮忙的话——”
“江禹,你够了。”温静实在不想看他演的烂戏,一来非要拉着她来他家,又是强行要她留下来,他的心思早就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懒得戳破罢了。
她直接走进主卧,面无表情地爬上床,掀起被子,像乖小孩似的安分地睡在一边。
江禹愣在原地,耳朵因被揭穿计谋而发烫,他想不通,哪里露馅了?
他在客厅徘徊了一会儿,进了房间,干咳两声:“你……你不怕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只要我哄得你高兴了,你就会放过秦光不是吗?我只是猜着你的心思,顺着你的心思去做而已。”她窝在被窝里回应。
哦。
其实他的前妻并没有蠢到哪里去。
她总是把秦光放嘴上……哦,人家两夫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江禹试图把自己吃醋的理由归结于其他不痛不痒的地方,可他骗不了自己,他心里就是想揪着温静不放。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那女人就睡在自己身边,和他盖着同一张被子,明明床的尺寸不过两米,可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百万里的大海。
温静躺在床的最边上,她也没入睡,只是眼睛空瞪着墙壁。三更半夜睡不着,总会想起一些不想回忆的往事。
结婚后,江禹就忙得像陀螺一样疯狂打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没有工作,经常等他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见他拖着疲倦或醉酒的身躯回来。
她也不忍心再打扰他,第二天她还在睡梦中,就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床的另一边的重量轻了,男人又开始准备上班了。
他很准时,每天都是七点起床,周末也是。
这样算下来,两人一天都聊不上十句话。
黑暗中,一条手臂从背后隔着被子环住她的身体,随后传来男人闷闷的声音:“我们谈谈。”
温静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挖苦:“结婚的时候都没什么好谈的,离婚了还能说什么。”
江禹憋着一股气却怎么都撒不出,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秦光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就对他这么好。”
不知为何,这话听得酸溜溜的。
他的脸紧贴她的后颈,呼吸之间的微热的鼻息她都能清晰感觉到,痒痒的,却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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