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就这样弃了?你是怨朕听得你投敌的消息抄封了国公府,所以再不想回来替朕效力么?”
语气温和,问话却是字字诛心。杜燕绥露出无奈的笑容:“皇上,征西一战,虽然最后真相大白,但是没去过西突厥的人总以为是您看在祖父面上包庇宽容臣。苏定方行了大帅之职,得了将士拥戴。臣若回朝,军功又怎么算?臣一走,您就用不着为臣正名争功劳了。思来想去,就想了个破绽百出的托辞来,也没想瞒过您。”
听到破绽百出的托辞,高宗倒是笑了。他有些惭愧,疑心未褪:“就这样为朕考虑,连一品国公爵都弃了?你舍得自小习得的兵法?”
杜燕绥沉默了会,露出灿烂的笑容:“臣,再也不能上战场了。渡真珠河时被冯忠设伏,泡在雪水里受了寒。一到雨雪天,四肢酸疼,提刀手都打颤。”
二十出头,就落下这种病,高宗蓦然动容。
杜燕绥笑道:“反正也没过几天清闲日子。我有儿子了,正好一身轻快去南方找个温暖的所在把儿子调教好。将来让他们给您效忠。”
一瞬间,高宗觉得自己对不住杜燕绥。
站在他身边帮着他收拾老臣,平定江南叛乱。征西突厥为了不让自己多疑,利索的让出帅印。又出奇兵设伏,才一路追着贺鲁打下了他的牙帐。他去江南平叛,出城当天母亲病逝。媳妇生儿子不在府里。祖母过世也没尽过孝。还落下一身病。还念着将来儿子有出息来为自己效力。
高宗思来想去,杜燕绥除了对自己忠心,还真没做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他想去南方养病,带大儿子做个富家田舍翁也没什么不好。
“朕若不准,早就下旨让你回长安了。”高宗笑道。
杜燕绥笑嘻嘻的说道:“皇上仁厚英明。”
“少拍朕马屁。朕还有一事。”高宗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先帝过世前,你是回了长安的。朕记得先帝特意召见了你。除了让你注意皇叔是否与冯忠有勾结,可还有别的遗诏给你?”
果然是想对付武后。杜燕绥惊奇的看着高宗:“遗诏?先帝给我的遗命就是盯着滕王。”他苦笑道,“如果不是意外见到那枝钗,设计找到冯忠的老巢,立下功劳。臣现在还在滕王身边做侍卫呢。”
高宗的失望浮现在脸上。到底还没有死心,又道:“皇后能干,倒显得朕平庸了。”
杜燕绥心想,他怎么可能去评价这句话。顺势把话题扯到了岑三娘身上,叹了口气道:“从前觉得三娘可怜。父母双亡,寄人蓠下。长到十三岁,外祖父也不闻不问。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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