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凌迟着。
他伸手狠狠掐着自己抽痛的太阳穴的位置,双眼紧闭,无声地抗拒着。
就在此时,只听到咚的一声。
唐不言下意识睁眼,就看到一小块□□荷叶包裹的白糖被扔到他面前。
“吃颗糖就不疼了。”屋内传来一阵气弱的声音。
唐不言揉着额头的指尖一顿,却并未抬头,只是垂眸盯着面前散开的白糖,小小一块,打了个滚,落在自己的书上。
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把这颗糖从书上拨下。
白糖滴溜溜地打了一个圈,麻溜地滚了。
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啧。
“别叫别叫。”那声音像是明白他下一步要喊人的打算,连忙开口,“你不想知道我今日为什么来。”
“不想。”唐不言冷淡地放下手,随后声音微提,喊了一声,“奴儿。”
门口昆仑奴的声音顿时倒影在窗边。
“郎君。”昆仑奴的声音低沉而平直。
唐不言还未说话,一支小小的迎春花就被扔到他案前。
小小的一株迎春花可怜巴巴地揉成一团,在烛火的照耀下,焉哒哒地落在书上。
唐不言伸手把花拿了起来,脆弱的花软绵绵地倒在他手指上。
“郎君。”门口,昆仑奴不解地又喊了一声。
屋内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
“别冲动。”小猫叫的声音轻轻传来。
唐不言的指尖捻着花,随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帮我打些热水来。”
“是。”昆仑奴也不多问,立刻去厨房烧水。
“我在这里。”东边的东边的一扇小窗发出咚咚两声,随后紧闭的窗户被人用蛮力拨开一点,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唐不言并未回头去看,只是盯着那株迎春花:“曲园假山上的花?”
“正是。”沐钰儿的声音透过细缝传了过来,“今日在梅园处的假山洞内又发现一具尸体。”
唐不言身形清瘦高挑,哪怕病弱,可跪坐的姿势也格外端正,头发被一根月白长带随意笼着,侧首凝视烛火时,露出半寸冰白的脸颊。
“就在您昏迷的那个凉亭附近。”沐钰儿特意强调着,琥珀色的瞳仁紧紧盯着烛火笼罩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