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日子经常下山莫非是为了替我们铲除敌人?”
战泽封未再回答,只是坐在这高处,夕阳的光将他的鬓发挑染成金黄,他默不作声地空望前方。
粗壮的树枝盘根交结,孕育成一片广袤如始前森林的地域,他们坐于无人的结界,有一道光破开云朵照入他们中间,这是经过亿万光年的旅途后才可抵达之所。
个头娇小的裴勿笑晃悠着双腿,耳边风自飒飒,举目鸟雀分飞,身边的帅哥冷酷且翩若惊鸿,只字不提温柔。
“这次莫二世祖不与我们同行你应该知道了?”她低头看见落山风将山林里的绿色吹出一波波的褶皱,雨丝打在两人脸上,“他一定很恼我……至于往后去黑煞国的途中若遇上危险,还得靠你和阿风了。”
悠悠天地又下起小雨,行云易飞,细雨如织,裴勿笑以为他要催促着她回去,哪知她的头顶却被覆上一件黑衣,她与他被同一块黑色衣料庇护,雨水潇潇渺渺,山接水、水连天,战泽封遥望的双目比雪光更亮。
“战小哥,上次听你提及唐伯母,想必她生前很爱你。”否则他不会有那样的口气,“而我妈妈……她最常对我说的却是:裴勿笑,你这样怎么行。”
所以当裴勿笑看着莫北辰或者雷风曦之时,她都会告诉自己,你这样辜负别人……怎么行?
“唐伯母她对你说得最多的是什么话呢?”
战泽封的身心彻底空寂,裴勿笑不想刺探他的伤痛,赶忙换了问题:“……你又怎会认识疾闪?”
“儿时。”他终于答了一题。
裴勿笑不知他的童年是否已被切割成碎片,她闻到他的体息,重浊混沌,如江山初始时的动荡感,她已心生惧意,心间是令她分不清现实或梦境的跳动,汲汲温暖的小手抱住他、抚爱他。
“你能陪我走到哪儿。”
战泽封的身影在雨中隐隐迢迢,棱角分明的侧脸苍苍然道:“有朝一日。”
她令人怜惜地起身贴向他的面颊,呼吸如一种呢呢喃喃——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被彼此困住的两人,被意惟清丽的景色困住的两人,如今寸步难行,绿莹莹的光影扎进心头,苍老的古树们肃穆坚贞,微雨淋山花,盘旋凌空的是诗情画意之美,她终于觉得自己像一位神隐少女,遇上林中冰冷如宝石般夺目的少年,醉向这场浪漫小雨,藏于黑衣下的她与他,坐于密林里的绿海之中,美好的幻觉让两人觉得辰光已过了千载余年。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