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空地假想另一种可能,比如跟昨夜雷歇尔提出的一样,倘若这事儿发生在十多年前,事情会怎么样?雷歇尔因为某种原因陷入了此类“醉酒”,酒后乱性,跟小学徒我滚上了床……他会在第二天恼羞成怒,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不是因为我睡了他,而是因为我看见了他的失误和失态)吗?还是说在那之前我就惊醒,并死于惊恐加喜悦带来的突发性心脏病?
昨夜我说要与雷歇尔站在同一个高度上,但脑补高高在上的邪恶导师被一个未出师的小学徒压在那把飞来飞去的椅子上,这场景也足以让人血脉贲张。我脑中甚至构思出了打光和配乐,充满了低俗大众喜闻乐见的场景。我脸上大概露出了什么不恰当的表情,雷歇尔余光扫到我,那张苦大仇深的宿醉脸僵了一下,放松下来,换上一种看低等生物翻肚皮的无奈。
“您没事吧?”我果断先开口道,“昨天怎么了?——如果您想说的话。”
“魔鬼的把戏。”雷歇尔声音沙哑地说。
换成平时,我或许会为这低哑性感的声音心猿意马,这可是我留下的痕迹。但我看到了雷歇尔阴沉的脸色,那里有某种不妙的信号,将我轻松与轻浮的心情一扫而空。
“您昨天从色欲主君的同调中挣脱了,用我们之前试验出的方法。”我猜测,他没有反驳,“但是……您需要承担多少反噬?”
雷歇尔的眉头皱着,除此之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转头看向我,昨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额角那对魅魔之角似乎变大了一点点。
“我们的时间变少了?”我说,“还有几个月……”
雷歇尔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