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妇,自有你的前程,又何必再对前事耿耿于怀,心有不甘?”
她看着张敏娘,目光里满是怜悯,“这次张参军也在粮队之中,马贼却是照来不误,大都护的亲兵又要临阵脱逃,参军不得已才下了那般的狠手……唉,可见你今后的日子,且有艰难之处,还是要步步谨慎,好自为之莫再打着别的主意了。”
张敏娘的脸上已是一片雪白,嘴唇上都没了血色。祇氏却不再看她,转身举起了手中的杯盏,向张氏微微一笑,“姊姊说得不错,再过十几日便是新年,咱们总不能因为以前的不顺,便不过以后的日子了,来日方长,我也祝诸位前事终不忘,来年多可期”
原本压抑的堂屋里,气氛顿时松了下来,张氏也笑道,“今年喝了这么些苦酒辣酒说不出滋味的闷酒,才终于喝到了这一杯美酒,教我们又如何能忘得掉”屋里的笑声、谢酒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张敏娘悄无声息的转身走了出去,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闪开了道路,转开了目光,她走出堂屋,穿过庭院和门房,一路走到了外面,步子越走越快,直到那写着“苏府”两字的乌头门前,脚步才停了下来。
婢女娜娜早已追得气喘吁吁,忙道,“娘子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待到苏公子回来,且有她们后悔莫及的时候”
张敏娘抬头看着“苏府”二字,不言不动,惨白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之后突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正是,且有他们后悔莫及的时候”
…… …… ……
从龟兹往北,穿过天山山脉,便是昆陵都护府的辖区,正是兴昔亡可汗阿史那弥射所率五咄陆部的牧马之地,大约是早已接到了发兵的命令,唐军一路所经的部落州县,倒也戒备严整。只是不知怎地,继往绝可汗阿史那步真率领的一万骑兵跋涉数百里,两日之前便已与唐军汇合,而坐拥地主之利的兴昔亡可汗却是迟迟未曾出现。
这一日午后,一封来自长安的敕书马上飞递传至唐军的中军大帐,没过多久,阿史那步真便面色沉凝的进了大帐,足足过了两三盏茶的功夫才告辞而去。
中军大帐中的油灯依然摇曳不定,案几之后的苏海政,脸色一片青白,牙关紧咬,整个人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怖。
奉命进帐的卢青岩一眼看到此番景象,心里便是一紧,忙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大都护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苏海政停了片刻才开口,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干涩,“继往绝可汗适才来报,兴昔亡可汗这半年以来与吐蕃往来密切,近日所部兵马又甚有异动,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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