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父子流血五步,将头颅留在西疆!
“挡我者死!”
最后四个字,带着一种金石般的铿锵之声,令人耳膜为之一震。而“死”字刚落,弓弦便是一响。杨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嗖的一声,随即头皮一阵锐疼,在身后的一片惊呼声中,眼前一黑,却是发丝乱纷纷的披了下来,随即便有热乎乎的东西沿着发缝流下。
来人的声音更为凌厉,“一箭断你发,二箭断你头!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杨悦伸手摸了摸额头,却见掌上黏糊糊的全是鲜血,他脸色不由变得苍白一片,眼见来人已拉开弓弦,将第二根箭对准了自己,只觉得心头狂跳,不由自主拨马便闪了回去。
在他的身后,令狐校尉和三十多名士卒退得更快。百步之外射人幞头,当这种传说中的箭术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他们除了退得远远的还有什么法子?难不成真为了那两个老少软蛋去送死?
原本在人群中的苏氏父子也相顾失色,想往人群后躲,可谁肯让他们躲在自己身后?他们都已废为庶民,身上的本白色袍子在一片戎装中原本便十分显眼,此时众人纷纷闪开,更是一览无遗。
马蹄声响,两支箭矢流星般追上了两人的背影,正中两人的右背,将他们掼下马来。在他们的惨叫声中,众人一面往后撤,一面便回身射箭,只见来人带马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总是落在寻常弓箭的射程之外,他手上大约是一把至少有两石的强弓,不时抬手一箭,不是射中了某骑的马尾,便是“当”的一声射在某人钢盔之上。被射中的战马自是一声痛嘶,放蹄狂奔,被射中的人也是魂飞魄散,催马疾逃。待得来人在苏氏父子身边站定时,那三十多人早已远远的逃入了山中。
苏南瑾身子本虚,此时趴在地上,已完全起不来身,苏海政到底戎马多年,左手撑地,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下意识在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只能咬牙看着来人,“你到底是谁?”
来人冷冷的看着他,放下弓箭,慢慢的拔出了腰间的直柄弯刀,一字字道,“某乃兴昔亡可汗帐下罪人方烈,当初杀了你那六百亲兵便是方某,与可汗并无关系,我只恨当日为何不直入龟兹杀了你这狼心狗肺的老贼!如今已是太迟,也只得将你们父子的狗头,留在我部做唾器夜壶,遗臭万年,永无来世!”
眼见那道寒光缓慢而坚定的逼向自己,就像自己曾经无数次故意慢慢的一点点的割下别人的头颅一样,苏海政好容易鼓起的一点勇气顷刻间便散得精光,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张大嘴想喘气想求饶,却发不出一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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