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忽然按住盆底。循着手臂上望,看见一副清秀俏丽的脸,目如朗星,轻嗔薄怒,正是燕玲。
燕玲瞪了容辉一眼,又向管事妈妈赔笑:“这里有我照应,您只管放心。他还没洗手,烦您端盆热水来。”
管事妈妈知道她们会来帮忙,就怕人多手杂,早煮了一大锅皂荚水。他听燕玲一说,恍然大悟,亲自去舀水给容辉洗手,又唠叨他:“瞧你毛毛躁躁的,若溅得满身面浆,倒成了我的不是!”于是脱了自己的麻布围裙,让容辉戴上,引得少女们一阵嬉笑。
容辉羞得无地自容,只后悔过来凑趣。所幸大年三十,逗人一乐也无伤大雅,又定气凝神,握住盆口,缓缓提起。面浆还没干透,哗啦啦直接往外流,桌子又小,险些流到地上。
容辉吓了一跳,忙放开木盆,伸手去拦。左支右绌,烙饼似的,把面糊铺了大半桌。燕玲却见大半面糊凝成了疙瘩,还沾在盆上,不由蹙眉抱怨:“陶妈妈,您是怎么和的面,这都没拌匀。”只好拿起木勺,一点点刮出疙瘩,掺进白面糊糊。干稀调和,容辉才把白面慢慢和成团。
厨房给上百人包饺子,面团也有二、三十斤,堆在桌上,像座小山,揉起来着实不易。容辉见时辰尚早,也不着急,干脆站稳步伐,力灌腰间,调匀呼吸,以内劲揉面,又和燕玲说起闲话:“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面团中间受力,自然向旁延展。燕玲一面掀起旁边的面团,搭往中间,一面应承:“我家有爹娘和两个哥哥,都在田庄上做事。那田庄的管事好像和山上有些交情,就送我来了。”“以后或许就在针线上做事吧!”又打趣容辉:“以后你若缺什么穿戴,只管开口,价钱可一个子都不让!”……
陶妈妈在旁边看了半晌,见两个人配合得有模有样,才放下心去别处巡视。两双手时有接触,一个觉得她嫩滑如水,一个觉得他温暖如火,偏偏都装得若无其事,天南地北地说起闲话来。
莲山四周世道不宁,并无桑竹之属。燕玲说在田庄长大,自然相隔较远。自古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容辉就问燕玲:“那田庄有多大,你从前都干什么?”
“那是个大田庄,有一千亩地。”燕玲如数家珍:“庄子里养的鸡鸭猪羊,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我平时就帮着捡蛋,放羊,打猪草!”她睁大眼睛,欣然笑问:“还有鹿呢,见过鹿没有?”
两个人有说有笑,不觉间过了一个时辰。面团变成得鹅卵石般,足足胀大了一圈,非但极富弹性,还散发出阵阵面香。陶妈妈见了不住夸赞:“这面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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