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机会,这才恍然。
万荣稍着一眼,默记在心。她是当事焦点,既不好赞同,也不好反对,更没有再好的排法,只好心叹一声,淡淡地说:“既然定了,明天拟到纸上,呈给管是吧!”语声淡漠,起身就走,若无其事。
三人跟着起身,秦慕又招呼容辉:“我们先送师妹回去。”
容辉见秦钦先行跟上,正自错愕,手背一紧,已被秦慕拉出。眼下已是掌灯时分,若孤男寡女,不免惹人非议。若是群芳护花,却让人艳羡。他头一回到西区别院,只觉鼻下幽香盈盈,非但毫无羞意,反而分外舒坦,于是大大方方地当了回“护花使者”。
万荣和她人合住一座小四合院,三人送到门外,才相互告辞。容辉接过钥匙,径直回了药房后院。
他的房间宽足一丈,进深两丈,门向东开,东窗前摆着八仙桌,桌上放着灯盏陶壶,桌前放着松木方椅。房中横着一道青帷褶幔,帘后就是硬板小床,床头还有座双门衣柜,周周正正,简洁明了。
容辉点上油灯,稍作检点,又回厨房打水洗漱,一直忙到打更才上床躺下,依潇璇嘱咐,以意导气,行过三个周天,才敛息歇下。
白天残雪消融,冷风彻骨,夜晚更加阴冷。时值正月十六,月色正明,银辉漫撒,更显得院中幽静。容辉暂无睡意,干脆坐到桌前,盘算起自己的前程:“掌门和首席监察长老的月例是五十两,监察长老的月例是三十两,各房首座十五两,二等管事十两,三等管事五两。大执事二两,二等执事一两,三等执事五百钱,习武弟子没有月例……西席的束脩是每年三十两,大夫的供奉也是每年三十两,四季常服各一套,另配一座别院,两个采药童、配药的童子……”
药房归库房掌管,万管事是二等管事。潇璇掌管“无量阁”司房,是大管事,容辉现在则是三等执事。他家里没有武风积淀,当不了传功教武的西席,就想当个供奉大夫,不但能住院子,还有人使唤,小日子也挺不错。又想起潇璇鼓励过他:“你什么时候把药房里的药材认全了,把药性背熟了,我就给你升二等。”就更加笃定。
容辉暗自规划,忽觉前途一片光明:“只要有潇璇关照,自己再用功几年,不愁没好日子过。而在她眼皮底下,时时能被拿捏住,也不至再生变故。”打定主意,方觉松香入鼻,分外舒心。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