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定省,总有长老从旁跟来,生怕师徒四人私相授受。潇璇心中冷笑,裣衽行礼:“多谢两位师叔挂怀,还请先行!”神色怏怏,十分憔悴。
“掌门重病,的确不宜说笑。”两个人微觉尴尬,又挑不出错来,只好并肩走在前面。
南房旁连着一道七尺花墙,墙后辟了一方花园。五人拂开垂柳,先后走进月洞门,又沿游廊穿过十丈花园,才走到正房。正房横阔五间纵身七架,青砖乌瓦,十分大气。屋前还有三对厢房,已住进专门服侍的道童。
虽是初夏时节,正屋却显得格外冷清肃静。潇璇踏进大门,心底不由生寒。走到西次间,只见纱帘后床榻俨然,两个道童正喂“明清真人”喝粥。“真人”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垂暮老人,全无生机。
“一代高手,享过了大富大贵,竟沦落至斯。”她悲从中来,不由泪盈于睫,跪在帘外,伏首叩拜:“愿师父早日康复,勿以外物为念!”潇月和潇娟跟着行礼。
潇璇三拜礼后,起身撩帘,直入内室。两个长老正要阻拦,她已接过粥碗,亲自侍疾。“有事弟子服其劳”,谁也无可厚非。两人相视一眼,跟着走进内室。
明清真人背靠麦枕,目光中溢出几分神采,怔怔地看着潇璇,又睃向榻旁板壁。潇璇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继续喂粥。潇月悄悄退出,打水来给师父净脸。潇娟跟去倒茶,给师父漱口。
两位长老见三女进进出出,生怕她们捎带什么,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三人。潇璇心中好笑,索性逗逗他们。又是给师父洗头,又是给师父剪指甲,又是给师父按摩泡脚。
她们里里外外,那两个就跟进跟出。连屋外守卫的护法看见,也暗道惭愧。一众道童良心未泯,就喊潇璇作“姐姐”,主动给他打下手。
“明清真人”心肠渐暖,嘴角微翘,笑意从眼底渗到了心底。他待潇璇过来,强提一口气,抬手在榻沿内侧按了一下。机簧开启,木器摩擦,“唰—”,床沿下弹出一只抽屉。
榻下藏屉,本是十分常见的暗格。这时开启,却让人肃然起劲。两个长老闻声而起,怔怔地盯着抽屉。屉中金光灿烂,竟是一屉金条。中间放着一只紫檀木盒,虽只拳头大小,雕花描金,却十分精致。纵非他们所想,但见那盒子位居中央,也知道价值超然。
潇璇见过金帛,知道这些金条的用处。不动神色,径直拿起盒子,轻轻打开,眼前一亮。金丝锦缎间,立着一枚绿玉扳指。“扳指?”她微微一怔:“扳指是拉弓射箭用的,师父自诩方外中人,怎么会用扳指……”她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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