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陌生的女音。
“哦?想她先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坐马车也能颠簸?”男音不无讽刺,似乎靠近了些,淡淡绸缪的气息:“你听得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细如蚊蝇,几不可闻,皇子与我还是先回吧,莫不要让人撞着了,言辞难却。”女声似乎拉住了坐在我知旁的男声,那身体挪了挪,带着惋惜:“我就想待她醒来挫挫她的锐气,谁让原先目中无人的,只容得下我二皇兄一人。”
似乎是手指类温热的物体在我面上划过,那身体重重一挪,就听那男音急道:“别拽,这不就走了。”
二人蹑手蹑脚,隐隐传来木门闭合的声音。
我睁开眼眸,眸光如薄雾般轻漾开来,屋内构制刻划繁密、华美,龙凤日月刻绘的整洁细致,红木制成的上好宫灯分两排依次挂在凹进的天花板上,左墙的角落端放着铜炉,冉冉蒸腾檀木香味,使人晕晕欲睡。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马车上吗?压下满心的疑虑,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身子一软便又跌了回去。
记起了,我要来西临国,莫不是已经到了小二的住处?二爷,二皇子,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刚听得那男音说二皇兄,指的一定就是小二了,这么说来,刚才的人便是小二的弟弟了。
挫挫我的锐气,大概说的是在我来之前殷如玉与小二的事了。
他说,我眼中只容得小二一人,听起来,像是殷如玉毫无疑义,奋不顾身追随小二一般。思量之间,眉头紧蹙,心中对殷如玉与小二的关系头痛不已。想来,耶路撒冷如果真让我幸福,便给我一个清白的身世,这些陌生的人,陌生的事对我来说如迷一般展开,我真的,没法子做到随遇而安啊!
况且,我与谁都不曾交集,便被带来此处,想必官然与梅宝此刻心中甚是焦虑,官然虽有些奇怪,但应该还是关心我的,梅宝与我关系好,现下一定担忧的无与复加。我是不是应该逃跑才是?
衣架上晾着崭新的雪色衣裳,只是单衣便甚是华美,更别提那狐虬皮毛,披了那雪色外袍,摇了摇头眨去眼中的困意,推了门只探出一个脑袋四下打量起来。
那在前屋的建筑,大都舒展自如,两翼如同张翅飞翔的大鸟,又如同大书法家笔下极其夸张的一撇一捺,显示出不事精细雕琢但庄重威严、潇洒自信的风韵,规模宏大,气魄雄浑,整齐而不呆板,华美而不纤巧,类似于大唐的风格。
房屋的宏伟让我合不笼嘴,仆吏似是很多,进出人口陆陆续续穿梭,各色衣物的男女进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