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我,耶路撒冷要赐于我的幸福便如此吗?
“据听这是皇宫行馆,先帝丧事,他不得不回,遂留下了如玉姐在此养身子。”梅宝替彼此拭去泪水,牵强道:“临了说是让如玉姐待于此处,何去都不能去,还留了这个。”她自袖间掏出一物,细长的宝蓝色,上悬一串同色玉珠,轻巧地摇晃,是那支蝶簪,这饰物稍稍缓解了心头揪心的痛,如此说来,晴天娃娃也不曾丢弃了。
果真,梅宝紧接着道:“还说,那娃娃留于他手中,想得此物便安份待在行馆,待他回来便相还。”整个人被窒内的空气所捂住,心也跳的极缓:“哦”。我木然回着,挣扎着支起身子:“可曾说官然……尸首在何处……”话一出口,心中顿时痛不可言,紧揪着一波又一波的痉挛……
梅宝只黯然地望着我,似也快哭出声来,我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终是再未出声,她的心里未必比我好受:“明日我们去龙马县……我定要去瞧瞧……”
“可是如玉姐的身子…还吐血了…我怕,不能再颠簸了……身子要死。”她惴惴不安地劝我,却被我瞬然打断:“只是一时受惊,血气上涌,无事的……在此我一日也待不住,皇帝驾崩定要几日安排,在此之间我必须回龙马!”这番话说的铮然,尽管心中分外痛苦,却还算理智道,我怎可轻易接受他死的事实,不见一面,我当真无法释然。
薄雾弥漫中,如出笼之鹤,月色很美,迷蒙的凄楚,印照在窗幕前的红木桌上,烧已退了些,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也抚却不了的心悸,遂下了床缓缓朝窗步去,暮色,满天的星辰在天际闪烁,传闻,每一颗闪耀地心代表着一个逝去的人,哪颗才会是他?在那天边,那般的遥远。
目中氤氲的满是官然的影子,记忆中羞涩地淡薄笑容,如风中的落叶,轻点落水,拂在脑海中缓缓飘着,轻缓的,在窗口似乎还有他的呼吸,视线中的每一次回眸都是他绝决的身影,如果,我可以留住他,如果我不是那般自以为是……如果有如果……此刻的我定是偎在他怀中满足的叹息……他死了,我却还活着,那个唯一爱着我内心的少年……
五指收紧,蓦然攥住窗檐,咬牙齿切齿道:“我定要替你杀了小二……定然要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