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是这些人的麻烦,将来出了局子,入了哪位爷的青眼,就又成了另一些夫人少奶奶们的麻烦。明年开春便是选花大会,真若到那时,这些人还不个个都看对方是肉中刺眼中钉的?稍稍出挑一些,便是顶人家心口刺人家眼睛,唉,说到底,到哪儿都是一样的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局,有甚奈何的?”。
物伤其类(2)
这话说的嫣柔心中又是一闷,人啊,千般争斗厮杀,原不过都是些物伤其类。
这些个人,明明都是人家养在笼子里观赏把玩的金丝雀儿,仗着羽翼美艳,就自觉外面的世界都是属于自己的。费尽心思去争去抢,把别人弄下去,好让自己上位。
说是聪明,其实也说不清到底是聪明还是傻来着。
两人一路走着,嫣柔渐渐沉默下来。夜色茫茫里看向四周隐没于黑暗中的亭台楼阁,只觉得黑压压一片,却有那些狰狞的兽首蹲卧于房梁之上,目光森冷。
楼清风和嫣柔二人携手一路闲谈,到了院子里方告辞了各自家去。
从这以后,嫣柔便与楼清风开始面和心不合的态势,只在人前,还是如从前一般无二而已。
却说这边的顾玉鸣正在薛夫人的屋里坐着,他原是坐家里的马车而来,此时便仍旧往前院坐轿。
一时喝罢了茶,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去。因极常走动,薛夫人便只吩咐白涟打了灯笼引他去前门。
白涟心中有气,因此不甚理人。顾玉鸣知道原委,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白涟姑娘更因此更气。两个人一路走着,高墙之下只听到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眼看一条火巷就要走完,顾玉鸣忽然转回头去。左侧一栋绣楼上,却看着二楼上一盏灯火仿佛得了号令一般无声而灭。
白涟胸口狠狠一痛——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那里必是哪个姑娘所住的房间。
说到底顾玉鸣这人花心无常,她也不是心中没数,只是一个情字蒙蔽了眼,巴巴的只要能看着他的人,哪怕一颗心里喜忧参半,甚至是爱恨交织,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一路走来,心里那个翻滚煎熬啊!白涟手中的灯笼把柄一时火烫,一时冰冷。
眼见就要到了前院门口,那灯笼的黄光也变得越来越巨大,大得看似就要坠落。
风流浪子
白涟心中又痛又气,她用力咬住唇,含着眼眶里滴溜溜转圈的泪珠子,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可夜风呼呼作响,掠过脸侧耳旁,薄薄的暖香风里竟然还带了嘤嘤的低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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