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帝的儿子要亲自登门相迎,萧家为迎亲时的礼仪,布置,足足折腾了好些时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一大早的唱词就那么几句,唱来唱去,连我都会唱了!
氤氲的水雾顷刻遮住了我的视线,浴水里放了好些花瓣和澡豆,一旁皆是捧着衣衫侍立的婢女,头突然疼起来,疼得要裂开,也许是昨晚想太多,没有睡好的缘故!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走一步,说一步了!刚刚靠在浴室的边缘休息,就听到一声急促的脚步声。
“女儿,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沐浴!”
萧夫人今日是盛装华服,身后带了一大堆侍女、她们立即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用绫绸裹住身体来到寝室,开始一件件穿起繁复的翟衣。
翟衣,命妇装,深青质,织成五彩翟纹,以朱色罗縠缘袖、边,蔽膝色随裳,大带色随衣,外侧加滚边,上用朱锦,下用绿锦滚之带,结用素组,革带用青色,系以白玉双佩。两博鬓饰以宝钿,王妃发簪花钗九树。
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切就好像真真切切的经历过,铜镜里的人雍容华贵、光彩夺目,发上花钗熠漝生辉,仿佛从未到过失落的世界,原本就属于这里。
萧家人皆盛服,傅母引我到东廊帘下而立,布席于室户外之西,设甒醴(瓦器盛酒的甜酒)于东房东北,篚放在酒尊南边,内装有觯(青铜质饮酒器)、角柶(角质小匙),脯棨(高足的食盘盛有肉干)在最南。
王府迎亲的执烛、前马、鼓吹,已行致萧府门外,鼓乐喧天,赞礼奏请就位,傧相执铜雁入府,引导众人向西面而拜。赞仪再奏‘请大王’时,我才抬眼相看。
隔了帘子不太清楚,这位吴王至少有一百八十三公分,头戴九旒冕,青玉綦为珠,贯以三采玉,青衣纁裳九章,白纱中单黼领,革带钩褵,黻随裳色,山玄玉佩,绿綟绶,这就是衮冕服。
祭过铜雁,傅母、师母引导我出帘,以红色罗纱遮面,接过授绥握在掌心,泽宣的父亲则立于西南:“必有正焉。若衣花。”
我只好按着她们教过的话回答:“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萧夫人则站在西阶之上,眼中似在含泪,“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命。”
“敬恭听宗父母之言,夙夜无愆。视诸衿鞶。”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