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掩映在青葱树木之间,郁晏欢望着终于拿到手里的和离书不免落了两滴泪,好在不必再与洛玄纠缠,近来情势危危,晚来风急,加上妹妹的情况,如今自己总算脱身,也算了结了一件心事。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她抬眸望去时,慕寒之一袭墨色云纹衣袍缓缓走来,见了牵挂的姑娘,他周身的冷气也总算淡了许多。
郁晏欢轻叹一声,赫连羽的府邸,太子自然是来去自如,自己躲在此处有何用?
她只得垂着眸子,轻轻下拜,
“参见太子殿下。”
慕寒之摆手,屏退侍女,目光却扫过她那纤细的脖颈,淡淡开口,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随意些便是。”
郁晏欢依旧无波,
“礼不可废。”
慕寒之轻笑,将手放上她不堪一握的肩,稍施力就将人按在椅子上,郁晏欢也不由一惊,
“站着不累么?”
郁晏欢自知今日只怕是要将事情说清楚,便也没多言,见慕寒之眼神落在和离书上,她才开口,
“洛玄这般爽快写了和离书,想来是殿下的手笔,这么看来,臣女还要多谢殿下了。”
慕寒之挑了挑眉,
“口头上一谢,倒少了些诚意。”
他见郁晏欢又沉默了,便也不纠缠,
“华枝如何了?”
郁晏欢轻叹一声,
“身上是好了,可心病难医。如今她连赫连羽的尸首都没见过,只怕她心底还不愿相信他当真去了……”
慕寒之揉了揉眉心,这些时日自己也实在难捱,若不是正事未了,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
“春夏时节,尸身难以长存,更何况殊玉身中奇毒,他死后……溃烂得极快,面容都难以分辨,若是华枝见了,只会更难过,倒不如留些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