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百二十年闹一次大天灾的记录不少。”燕王摸了摸下巴,“我也说多了,一说的多就想琢磨,一琢磨就得把自个儿绕进去。”
裴行昭一乐,手指微动,“照这么算,眼下这一两年能风调雨顺,闹大灾的年头还有不少年,我运道好的话,兴许等不到那一年就下去见阎王了。”
燕王扫兴不已,“以前是说着说着就把别人说死了,现在没人可说了,跟自己招呼上了?”
裴行昭哈哈地笑。
没心没肺的。燕王睨了她一眼,起身道辞:“我回府接茬躺尸去,太医让我过了端午再照常走动。”
“行啊,别忘了带上茶。”
燕王溜溜达达地走了。
裴行昭看着案上的画像,起身去了里面的小书房,画了一张辛鹏的画像。
阿妩、阿蛮在一旁服侍笔墨,待画像做成,不由啧啧称奇:“真的很像呢。”
“沈帮主也见过辛鹏,阿妩帮我把这一幅和倩芜的画像各临摹一幅,送去什刹海。”
“是。”
沈居墨查付云桥以前的行踪总没进展,心里特别不痛快,较上劲了,裴行昭可不想他窝火久了发飙。
这哥哥抽疯的时候,可比她瘆人。
转过天来的午后,乔景和专程进宫,把廖云奇写下的那份回忆录交给裴行昭,“臣看过了,并没犯忌讳的言辞,而且言之有物,太后娘娘看看,即便无甚所得,也能消磨片刻光景。说起来,廖云奇的文采很好。”
“又一个值得惋惜的人,对吧?”
“对。”乔景和苦笑。他是文人,却没有文武相轻的意识,而且最钦佩的便是文韬武略之人。廖云奇年纪轻轻,文武双全,若没被那些烂帐缠缚住……
裴行昭请他坐,一面询问乔尔凡、乔夫人的近况,一面看那份东西。
她留意到了一个细节:付云桥曾与廖云奇针对舐犊情深说了不少,廖云奇是站在儿子的立场,付云桥言语之间,所处立场分明是父亲。而廖云奇在回忆起这一节的时候,分明也有所猜测,特意注释:当时付云桥神色中闪过浓烈的爱恨之情,似有过失去儿女的经历,缅怀儿女,恨毒了害死儿女的人。
“这就对上了。”裴行昭把倩芜、辛鹏的画像拿给乔景和看,说了原委。
乔景和释然,“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完全说得通了?”
“嗯,就算仅凭这些,也说得通了。”裴行昭唤李江海,“把燕王请过来,跟哀家和阁老说说话。”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为了她的心病忙活,她以前所掌握的种种都可对他们摊开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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