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琦曾提及的方渊,自尽了。
方渊留了一封只有寥寥数语的遗书:付凛、付笙为双生子,付凛即为已死的草寇辛鹏,付笙尚在人世。
方渊的上峰不敢大意,亲自拜请当地锦衣卫八百里加急把遗书送到太后面前。
五月初九,裴行昭看到了那封遗书,遂交给许彻,“把这消息散出去,更要亲口告知付云桥。”
许彻称是。
“对了,这几日总是刮风下雨的,那东西还能撑多久?”裴行昭问。
“只是白日里挂木桩子上,夜间好吃好喝地供着,起码三两个月死不了。”
“那最好。”裴行昭摆一摆手,“你去忙。”
方渊的死,在裴行昭这儿是意外、失笑,没料到明明能成气候的人竟这么不禁吓,落到元琦耳里,却是遍体生寒。
为了验证一些猜测,她也顾不上害怕了,寻机去城门前晃了一圈儿,看了看辛鹏的画像,看清楚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木住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辛鹏——也就是付凛的样子,竟和她见过的年轻男子酷似。
能这么相像的人,必然就是付凛一母同胞的兄弟付笙了。
提点她为人处世之道,教她学问的,是付笙。他告诉她的名字,并不是这两个字。
付凛无疑是付云桥的儿子,那么付笙也是。
天啊……
元琦每每思及此,便会面无人色,后怕的心肝儿直颤。
她这才知道,付笙给自己挖下的是怎样一个深坑,不,简直是无底洞。
万幸,太后娘娘不以为然,且有意给她一条生路,反之,她已经被锦衣卫严刑逼供了吧。
恐惧、害怕、恨意,齐齐袭上元琦心头。是的,她恨,恨付笙,好端端的,无冤无仇,何必这样害她?他未免也太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心火太盛,元琦当日就病倒了,好在毕竟是早得了裴行昭的准话,将养两日,心里头也就只剩下了对付笙的恼恨,很快便能下地,照常度日。
许彻、杨攸等人,一面忙着手边的差事,一面建议裴行昭从速下令缉拿倩芜和付笙,尤其是后者。
裴行昭却不着急,总说再等等。
一次,许彻实在忍不住了,问:“到底等什么?难不成付笙会主动现身?”
“他自然不会,不过也差不多。”裴行昭笑眯眯的,“听我的,等到……”她翻了翻黄历,“等到五月十四。”
许彻颈子一梗,第一次用审视的眼神睨着小太后,“您可别吓我。我怎么瞧着您也神神叨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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