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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翔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顺着那悲凄的曲子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高架桥下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盘腿坐在那里,双手颤巍巍的拉着一架破旧的二胡。
他的头发很长,很脏,只披着一件脏得发黄并伴有阵阵恶臭的薄衣,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他好象年龄似乎也并不太大,但涂满污痕的脸上却有条触目惊心的刀疤,看上去他应该是乞丐,而且是个年轻的乞丐。
如此年轻的生命,活得也似孤独的路灯一样脆弱不幸。
沈昆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表情。
曲子依然拉得悠游绵长,十分动听,可仔细听去,那曲子里仿佛另有弦外之音,那声音时高时低,时婉转时激昂,或悲凄或欢笑,或平静或急噪……那曲子就似在诉说这拉弦之人一生所经历的痛苦与不幸,人世间所有的人情冷暖、聚散离合、恩怨情仇、喜怒哀乐,还有一种难言的孤独、深沉的寂寞、萧索的清苦包含在里面,然后,曲子又像是在缠绵的演绎一对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耳目厮磨,时而又高昂的转成了战场上千军万马奔腾搏杀的场景,紧接着这曲子又化为了纷乱夜晚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但很快又变成了艳阳天的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一首曲子变化得如此之快,向来喜欢乱哼小调的沈昆早已听得入神,就连叶翔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有谁会想到,在这个喜气洋洋的除夕夜,合家团圆的美好时刻,沈昆与叶翔竟然会在大街上听一个乞丐拉二胡,而且还听得很投入。
这岂非很滑稽?
也许,那是因为他们都是孤独的人。
孤独的人,总是容易一起共鸣,而生命,它的本身不正是孤独?
许久,沈昆才生平少见的叹了口气,道:“唉,都是没家的人!”说完,他把手伸进自己口袋里,把里面唯一两张十元面值的钞票摸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这乞丐面前。
可是这乞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沈昆在施舍给他钱,他仍然闭目拉他的二胡,只是曲调已趋于平缓,像是催眠一样。
叶翔的嘴角动了动,他像是想说什么话出来,但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拉了拉沈昆:“走吧!”
两人这才迈动脚步。
见沈昆的表情有些黯然,叶翔也有些伤感,他赶紧岔开话题:“你不是说你钱包被偷了吗?哪来的钱给人家?”
沈昆道:“在重庆的时候,那个陆警官递给我路上用来买吃的的零用钱!”
叶翔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重庆市反扒大队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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