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分心,长睫却忍不住轻颤。
“你轻点。”秦砚倏地开口,低淡的两个字,沾了冷欲。
姜霓指尖一刹僵硬,失了分寸。
她抬眼,眸光惶惶,失序的又何止是指尖的动作。
你轻点——
只三个字,像是按下了播放键,记忆里那些尘封的画面一瞬间倾数涌了出来,将姜霓卷入其中。
贡拉神山,皑皑康林,浮光掠影,白首倾盖。
蓉西高速因暴雪全线关停的那晚,她驾车下到国道,路面结冰,一辆辆车子宛如排队的蜗牛,缓慢地在冰面上爬行。
危险发生的一瞬间,姜霓根本来不及避让,一旁车道上的车子已经直直朝她的车撞来。
对方提速,车轮打滑,最终无法控制方向。
后来事故处理、对方道歉、周围的议论和围观,姜霓都印象模糊,她只记得她被困在车里,狭小的空间,有人敲她的车窗。
窗子降下,凉风涌进。
极冷俊的一张脸,眉眼深邃,淬了霜雪。
“还能动吗?”对方开口,和他人一样沉冷的声线。
这是秦砚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姜霓拧着眉,点头。
索性她人没事,只是手腕上有轻微的擦伤。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自己车上拎下急救箱,站在车边给她包扎伤口。
姜霓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肤色比小麦色略浅,骨节明晰,修长有力。他的指腹无意擦到她的手背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刮得有点痒。
酥酥痒痒。
莫名的战栗。
姜霓微微皱眉,一双澄亮的眼睛看他:“你轻点。”
这是姜霓和秦砚说的第一句话。
回忆暂停,姜霓抬起眼,恰好和秦砚的视线撞上,他似乎一直都在看她。
姜霓望进那双沉黑的眸子里,方才的那一瞬,秦砚在想什么?
她低眼,视线凝落在秦砚宽厚的手掌。她托着他的手,触到他指腹上的薄茧,和从前一样。
鬼使神差地,姜霓捏着绷带的两端,软白指腹勾着不过指宽的绷带,一勾一挑,于众目睽睽之下,轻快利索地在秦砚的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
极漂亮的一个蝴蝶结。
和秦砚这个人肃冷的气场大相庭径,违和极致,却又奇异地衍生出一种诡谲的融洽感。
唐诗韵和徐嘉逸面面相觑,短短几天,秦砚已经在剧组里有了“活阎罗”的称号,也只有姜霓还敢这么赤.裸裸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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