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五月末,天气渐渐转暖,然而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异常地热,陆云昔躺在床上不能动,闷了一整天,背后竟然捂出了疹子,又疼又痒,她想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衣裳,或许会好一点。
军中都是男子,而这里除了元子朝和孟裕,其他人她都不熟悉,不过就算熟悉,这话也难以对他人启齿。
元子朝傍晚时候来看她,陆云昔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红着脸:“这里有地方能沐浴吗?”
见他沉默,又补充道:“我知道行军作战时不能讲究过多,但我整日躺着,这里又热,可能长了些热疹。”
“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怕你不习惯。”元子朝皱着眉,又回忆了一番,“我记得林中有一处石潭,这几日天气热了,也许可以去那里。”
都到了这时候哪里能顾得上习不习惯,陆云昔摆摆手:“没有其他人在就行,我稍微洗一下就行。”
那石潭在半山腰处,还需走些山路,元子朝怕骑马颠簸,亲自背着陆云昔一路前去。
“之后想去哪里?”沉默了一路的元子朝忽然开口问道。
此时正值日薄西山之际,远处一轮悬日摇摇欲坠,陆云昔原本趴在他的背后,觉得画面有些温馨,元子朝这话忽然问出口,竟有些破坏氛围。
不过好在他看不见她的表情,陆云昔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但还是决定先用之前的话搪塞过去:“想去西林国看看,原本这回就打算长住在那里。”
元子朝的脚步一滞,却是心中酸涩,他从孟裕处得知了陆寓程原先与陆云昔风筝传诗的故事,又想起自己前几日对她说陆寓程去了西林国,不免觉得,她定是心中在意陆寓程。
然而酸涩之余,他也不免担忧,这件事瞒不住,陆云昔早晚会知道,到了那时候,她又该如何面对?
“到了。”他将人放了下来,让她坐在溪边的石头上。
天色渐渐暗了,陆云昔伸手摸了摸水温,倒也不算凉,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件尴尬的事,她的腿上还有伤,不能进水,而且只有一条腿能使劲儿,也不足以支撑她在水中站立。
“怎么了?”元子朝见她愣在那里不动,还当是因为自己在场,她不好意思,便说道,“我转过身去,在岸边等你,你好了之后我再背你回去。”
“不是——”陆云昔喊住他,“先别走……”
她指了指幽深的石潭:“看起来水好像有点深,我左腿上的伤口刚刚愈合,恐怕不能泡在水里。”
说完了这话之后,脸红得都要滴血。
纵然他们先前什么亲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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