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我老了老了,将来还有何颜面向轩儿他娘亲交代呢……”上官鹤说着说着眼中就湿润了。
姬夫人眉眼间似乎闪过一丝不悦,白嫩的手掌轻抚上官鹤的后背顺着气:“儿孙们自有儿孙的命,老爷你就是操得心太多了。左右不是还有咱辕儿在撑着吗?这么多年来,老爷您也看到了,辕儿到底为咱们上官家做了多少……”
妇人说着说着委屈起来,颗颗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忙从怀中掏出帕子轻拭。
提起上官云辕,那又是上官鹤心里的另一道心病了,原本才松开的眉头又皱起:“唉,辕儿今年也二十有五了,盛京城像咱这样的人家但凡这样岁数的男儿,膝下至少儿女二三了。辕儿也是,说了不少人家,竟一个也看不上。你这为娘的,也不给我好好劝劝?云帆那小子指望不上,我们上官家就全靠辕儿一人喽。”
姬夫人原本百般委屈地拭着泪,听了这话便将帕子从眼角挪开,抽泣着道:“有老爷您这句话,我们母子再如何辛苦也都值得了。姐姐仙逝这些年,盈儿上下辛苦打点,老爷您也都看在眼里,盈儿从未向老爷提过什么要求,只要老爷您念着辕儿这孩子的辛苦就足够了……”说着说着,又委屈的掉开了泪。
上官鹤看着心中不忍,便伸出手臂轻轻揽住姬盈的后背安抚着,视线向远处一瞟,待要再说些什么,只见回廊尽头管家老秦颠着老腿急急朝这边跑来。
老秦招呼着众奴才从那花亭巷一路不带停的溜回来,一条老腿酸麻得直打颤,弯腰深深喘了几口气,这才呼哧呼哧道:“老、老爷,那肥……安、安夫人太、太不讲道理了,老奴刚刚才到巷子口,还没进去,那泼妇、啊不,那安夫人就操着一把明晃晃带血的大刀,让人扛着一只死肥猪迎了过来,把个奴才们吓得门都没赶进,一路就急惶惶赶、赶回来了……”
“岂有此理!”上官鹤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两撇斑白胡子朝两侧颤了颤:“老夫不计过错,亲自命人抬了大轿去请她,竟然如此不通情面……枉我上官家向来注重名节,想不到搭了这么户亲家……唉,魏长老啊魏长老,你可是诓了老夫啊?”
“确是、确是,老爷说的对极。” 老秦管家替上官鹤十分地报不平,垂着脑袋附和道:“一个小门小户刚过门的小姨奶奶,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若不是老爷您一向为人宽厚,换成别的人家,不打个几十板子便罢了,谁还三番五次命人去请?”
上官鹤胡子一颤一颤不说话了,自己这么焦急去请儿媳妇回来,不过是怕这丫头多在外头呆上几天,再生出什么丢人是非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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