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娘娘受惊了,奴婢先陪她回去。”
朱成璧轻轻颔首,转首对舒贵妃关切道:“娘娘身子弱,怕是看不得这些,况且外面有雨,道路湿滑难行,嫔妾先去临华宫看看,若有什么情况再遣了人来回禀娘娘。”
舒贵妃扶着积云站起,勉力笑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朱成璧温然一笑,恭敬福了一福,扶着连翘的手臂,款步出了关雎宫。
连翘撑开一柄疏落烟水写意底子的油纸伞,低低问道:“娘娘不先问问素馨么?奴婢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不必了,素馨一路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怕是有心之人也留意了。木槿最是稳妥细心,必定能问出来,本宫又何必匆匆回含章宫去,倒给人看出什么端弥,且去临华宫吧,本宫倒要看看,皇后跟玉厄夫人,这又是要唱哪出戏!”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朱成璧看向黑云压城般的天空,到底是暮色时分了,即便电闪雷鸣能过去,即便倾盆大雨下完,消散了乌云的天空依旧是暮色苍苍。只不过,暮色再强,终究也压不过那第二天的曙光。
是了,暮色已至,便不必心心念着曙光何时才能到来。
就好比紫奥城里发生过的一切,总有拨云见雾的那一日。
放眼望去,紫奥城的宫殿重峦叠嶂、勾心斗角,真个是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只不过,暮色映衬之中,却越发衬托着这里的一切成为那张牙舞爪的魅影,兜头盖脸地扑上来,叫你躲也躲不住。
心绪一层一层漫过,朱成璧掀开绘金描银、如意纹饰的轿帘,堂皇富丽的临华宫,已然位于眼前。
临华宫住着两位嫔妃,密贵嫔宋素琬是一宫主位,居于正殿兰林殿,还有一位便是去年入宫的睦嫔姜敏仪,居于偏殿如雪轩。密贵嫔素来仗着自己颇高的出身处处打压姜氏,此番怀孕,更是苦了姜氏时时侍奉在侧,因着弈澹看重此胎,姜氏也是无可奈何,倒是皇后看不下去,说了句姜氏侍奉勤谨、性情温和,如此便于上个月从从五品的良媛晋为了正五品的睦嫔。一个“睦”字其实也是在提点姜氏,以敬和顺睦为上。
此刻,兰林殿内已是一团乱遭。甫一踏入内殿,朱成璧已是骇得说不出话来,且不说殿内的血腥之气弥漫,雕花大床那金丝楠木上的纹路几乎是被血浸透,勾勒出极妖娆、极可怖的图案,一下子便迫得人心惊,而床榻下那水光锦凤鸾合欢的攒花锦被更是尽数被鲜血洇透,让人不忍目睹。
兰林殿掌事女官佩云正带着几名宫女匆匆给密贵嫔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又换过一床松软的被子,拿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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