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消失不见,有些摇摇欲坠,“你素来聪明,那么,今日之事,你如何看待。”
连翘微微思索道:“必定是昭阳殿那位设下的局了,是奴婢太过大意,没有留意四殿下近况如何。”
朱成璧摇摇头:“四殿下的饮食我们一向上心,怎会轻易出了差错。”想想又道,“真宁这几日有没有出现相同的状况?给我好好查查四殿下近日的饮食起居,不可再遗漏了什么。自从素馨之事以后,含章宫上下行事谨慎,不应该混了什么东西进来,除非,是在之前就已经出了问题。”
连翘颔首道:“奴婢知道了,娘娘再坚持一会儿,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朱成璧冷冷一笑:“今日之事,耻辱加身,尤胜于姜氏的污蔑,你我必当谨记,来日也要让贱人一尝心酸才罢!”视线所及,白茫茫一片,当真除了大雨之外,再无所见,只可惜,宫中藏污纳垢,哪能如眼所见这白茫茫一片的干净呢?朱成璧越发觉得昏昏沉沉,一个不支,终于倒在了地上。
颐宁宫内,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奕渮突然心头一颤,那上佳的高峰云雾便洒了半盏出来。
太后微微一笑:“多大的人了,连茶盏都端不住。”
奕渮含笑不语,目光所及是殿外愈加可怖的大雨,心头更是添了一层担忧。
恍恍惚惚,不知时光几转,只觉得头大如斗、眼睛也沉重地张不开来,只听连翘欣慰的声音响起:“娘娘可醒了!”
木槿慌忙扶着琳妃起来,又塞了一枚松软的靠枕让她软软地靠着,方才端起药碗,一点一点喂了进去,药汤苦涩,朱成璧勉强喝了一点,又定了定心神,才觉得稍微好了些,勉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已经在寝殿之内了,锦被拥身,倒是分外柔软温暖,殿内则点了淡淡的安神香,旁边的小银挑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梁太医恭敬地侍立一旁,见琳妃看住自己,忙道:“娘娘受了风寒,微臣已经用麻黄、桂枝、紫苏、生姜制成膏药,连翘姑姑已经帮娘娘贴在膝盖处,最能拔出寒气,只是这几日,娘娘还需静养为宜。”
朱成璧深深颔首:“你最为细致,淩儿方才也受了雨,他怎么样了?”
梁太医道:“微臣已经煎了生姜茶让四殿下饮下,这几日多饮几剂驱寒药便可以了,不打紧。只是……”梁太医微微踌躇,“今日之雨恐怕损了娘娘的身子,若不能安生保养,今后每逢下雨天,娘娘的膝盖可能会有隐隐作痛。”
朱成璧恍若未闻,抚摸着被生绢细细缠好的膝盖道:“也好,时时提醒本宫当初受了多大的耻辱,也能锐意蓄力,方可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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